苏锦微微怔住。
……
又饮了多时的酒,玉琢来说,该切月饼了。
苏锦和柏远踱步回了案几处。
宴书臣和柏炎应是都有些喝多了,但似是谁也不承让谁,还在继续。柏远看着一侧密密麻麻的酒壶,眼中皆是诧异,宴书臣竟然还没倒。
两人似是也喝出了些许韵味来,不似早前突兀,应当也在一处说了不少话,慢慢熟络了。
白巧递了切月饼的刀来,苏锦接过,面前盘子里的月饼都切了块。
岭南一代的月饼都很出名,一人一个吃不完,也尝不了那么多口味,便大都是分食。
刚一入口,柏远忍不住点头,“好吃。”
虽然早前在京中也吃过岭南的蛋黄莲蓉月饼,但送到京中去的,和眼下新晋做好的全然是不同口味,柏远大饱口福。
宴书臣也尝了一口,拂袖伸手,便是酒过三巡亦是温和有礼。
“夫人喂我。”有人则笑了笑,酒意下,似是颜面也不如早前薄了,还有旁人在,也嚷着要她喂他。
苏锦知晓他是有些微醺了,眼中似是也多了几分旁的意味。
苏锦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他口中。
稍许,他缓缓应了声,“甜……”
苏锦指尖微微滞了滞,转眸看他,“还要吗?”
“要喂。”他笑吟吟看她。
苏锦心中叹了叹,只得轮着夹了剩余的三四块给他。
他则继续同宴书臣饮酒。
苏锦见宴书臣似是也有些微醺上头。
两人似是正在兴致上头,一面饮酒,一面说话,从国中的风土人情说到了周遭诸国,又从周遭诸国说回了朝中,柏炎很少提及朝中之事,两人却越聊越契机。
半是酒意里,也半是认真。
也在相互试探和较劲。
苏锦知晓这顿酒怕是不会这么快结束……
果真,喝到子时都过了许久。
两人觥筹不断,先倒下的是作陪的柏远。
八月的夜里原本不算寒凉,但早两日下得一场大雨,也让夜里多了几分凉意。
苏锦从白巧手中接过披风,轻轻给柏远搭在背上。
柏炎看在眼里,心中皆是一片柔和。
参杂了酒意的柔和。
“宴兄,要不今日先到这里,改日再叙?”难得有人会主动退让,称谓也从早前的宴大人变成了眼下的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