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眉弄眼、搥胸顿足的埋怨不公平,云中岳看似孩子气的举动中却隐含戏谑的笑意,企图博取同情心。
“爸,那位阿姨要走了。”她大概觉得跟父亲在一起很丢脸吧!
一跃而起,动作之快叫人傻眼,大男人的行动力让脑袋被拍一下的云凊霈错愕不已,小嘴一嘟地怒视和漂亮阿姨拉拉扯扯的色爸爸。
他是未来云氏家族的族长耶!怎么可以这么不庄重,欺善凌弱有负未来族长的威仪,难怪爷爷老被他气得要拿手杖揍人。
嗯,等他长大了也要欺负回来,不让他动不动拐他的头当是习惯。小小年纪的他在此立下宏愿。
“哎呀!亚亚,别走得太快,小心地上坑洞……”哎!就说要小心嘛!
笑着踢开一截犯罪证据,云中岳快步地上前搀扶绊到树枝差点跌倒的美丽邻居。
“放手,我自己会走。”一阵羞赧蓦地浮现发烫的脸颊,杨双亚冷抽口气要他放掉放在不当位置的贼手。
“不行,基于我身为男人的福利……呃,修养,我应该亲自送你回家。”这是礼貌。
不过他手掌下那团柔软大小适中,根本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极品,弹性十足。
唉!他快变成下流胚子了,性急地犹如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找着机会就毛手毛脚,而且毫无罪恶感,他真是堕落得无药可救。
“不劳你费心,我走两步路就到了。”两家的距离大概一个是球场宽,其中一半的土地还是重迭的。
“No、No、No,好男人要有绅士风度,我一定要送你到门口才安心。”顺便讨杯咖啡喝喝。
“安心?你抱着我外甥孙女我可不放心,你要不要试试少一只腿的滋味。”
一声“鬼哪!”含着咕哝的口水里,讪笑的云中岳双手倏地举高表示并无恶意,客客气气地朝蓦然由石磨旁起身的老婆婆点头示意。
鬼不可怕,反而人比较恐怖,他还真吓了一大跳,以为现身的是鬼,准备一掌打得她倒地不起。
幸好他手收得快没造成意外,不然他的罪过可大了,老婆追不到还背上一条杀人罪,让他的儿子至少有十五年见不到父亲。
呼!好险、好险,老天保佑。
一道墙能阻隔多少望穿秋水的想念,而且还是无形的墙,让人想拆也无从拆起,只能望树兴叹,对着一排石楠花出神。
生命实在顽强得令人佩服,明明已除根去叶只剩下个树头与时间争分秒,重新栽下覆土新土复育不过三天,居然有小指高的树芽冒出,一点新绿带来新希望。
从来云中岳就是个天之骄子,不曾遇到如同树干一般强硬的闭门羹,连连上门“拜访”都被拒于门外,他终于尝到失败的滋味了。
还好他的耐压性高,能承受无情的打击,国父的十次革命损兵折将仍不屈不挠,他这一点点挫折算什么,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咳!咳!咳!搥胸搥得太用力了,差点壮志未酬身先卒的吐出一缸血水。
不死心的云中岳一脸奸笑,似乎想到什么可以攻城略地的贱招,兀自阴阴地勾起带着邪气的嘴角。
“老板,你别到鬼婆婆家碰钉子了,她不会开门让你进去的。”他想都别想。
一排鬼……不不不,一排黑手黑脚的工人站在他面前,推派工头当代表给予善意的劝告。
“为什么叫她鬼婆婆,她是人不是吗?”虽然白发鹤颜的佝偻外表十成十像他们口中的鬼婆。
咧开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壮硕的大男人一反常态地压低嗓门,“听说她们家养了一块鬼,个个凶狠无比,长相奇丑呀!”
“喔!养鬼呀!”云中岳也跟着神经兮兮的放低声音,故作惊讶地露出好奇神色。
“对呀、对呀!不只又凶又丑还不准活人靠近,半夜到处走动吓坏不少路人,一个个飘来飘去根本不怕人。”好不吓人。
所以鬼婆婆住宅附近只有他们一户人家,没人敢在周遭买地盖房子,生怕不请自来的鬼兄鬼弟来敲门,扰得人不得安眠。
这位云老板是国外来的比较不怕死,没先探听清楚就决定打地基,筑墙搭梁,为了养活一家老少他们也不便透露,免得他不盖了。
一等完工后他们才敢大放厥言,把众所皆知的秘辛告诉外地人,以免日后受到惊吓不知所为何来。
“还会飘呀!这么厉害。”他倒想去见识见识那些丑鬼。
一听他惊叹的语气,大家说得更起劲了,加油添醋的把历年来的传闻一古脑全倒出来,怕不精彩还比手画脚描述一番,唱作俱佳地挑起惊悚气氛。
因为无人真正和鬼婆婆一家人打过交道,连他们一屋子住了几人也不知情,所以口耳相传的听说一下子膨胀了十倍、百倍有余,说得活灵活现煞有其事。
每个人都会说,七嘴八舌凑成十来种版本,有说鬼婆婆已经死了,她鬼力高强才会化作人形在白日现身,有说她被鬼魂占据了躯壳,其实她早就不在了,是鬼在控制她的身体。
更夸张的一说是他们一家都是鬼,鬼门关大开之日入侵民宅,占宅为王统御一干大鬼小鬼,与人争地当起威风凛凛的鬼王。
“那你们见过鬼吗?”失笑的云中岳不禁一问,为他们的乡愿感到莞尔不已。
“呵呵……你真是爱说笑,乡们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哪敢走近鬼婆婆的家。”吓都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