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面色一僵,脸上一白,半响听着李清凡又大喘气的继续说道:“不过秦悦星师兄也在,小师弟只是因为这次感悟略有所悟,想寻一处安全清静的地方,不乱心念,再继续闭关才来我那的。师妹,你也知道我那里向来是比较清静的。”
沈芸脸色软了一些,想想也十分有道理,以清凡的名声和性格,基本没有多少弟子愿意亲近她的洞府,自然常年比其他的地方清静。
沈芸听了这些话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讪讪的说道:“李师姐说这些做什么。”
清凡急着赶路,懒得管那些小女儿害羞情怀,继续说道:“萧师弟和我是同门姐弟,他有知道我在外面脾气不佳,略有嚣张。”听到略有嚣张这句,沈芸扯了扯嘴角。清凡只做看不见,继续道:“他急着静心,他是我师弟,瞧着我急急离开,自然追在后面了。”
清凡其实觉得自己的口才太没有说服力,只是女人对着自己钟情的男人绯闻,向来不需要你有多好的口才,只要你及时的递给她一个借口,她自然会将心上人朝着自己心中所愿的方向想去。再者清凡名声不佳,清源实在没有多少女修真的从心底相信萧睿会和自己有多少关系,这还没两句了,沈芸早就完完全全相信了。
瞧着沈芸面色虽然依旧不自然,但怒气少了不少,还隐隐带着喜色,清凡便挥了挥手,绕过她,却不想身旁那位粉梅花装的师妹,又伸手拦了过来。
114杨嫂子
南跃林再往南一点有几处凡尘小镇;而南跃林妖兽极多,妖气也重;几乎不曾有凡人能通过,所以这里的几个小镇可以说是脱离的皇权的管束;虽然才四镇六县;可看上去倒也像自成一国;由几个大家族的族长管着。
这里交通对外十分闭塞;南面是辽阔无垠的南跃海;背面是瘴气迷离,听闻极少有人能顺利通过的南跃林,这些小镇的人往往只能在少数游方的修者的口中才能听说外面的世界。而东西二面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这里的人们都祖祖辈辈的呆在这里,繁衍生息。
不知道是由于为了补偿这里的闭塞还是什么,区区四镇却富庶非常,这小镇可说是一应俱全,各种矿藏,蔬菜水果。人们常年生活在此处,安稳平静,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也并没有任何非出不可的理由。
这最靠南面的小镇,名为芩,这里虽然也是望不到大海,但在镇子周边却也有不少大小不一的湖泊,那些富户大家一般住在镇中,而拮据一些的小民们便是在围在湖泊做着渔民或者是胆大些,住在山间做着樵夫与猎户,他们常常白日里赶集去了趟镇里,晚上在急急的赶回家来。
这些樵夫,渔夫的妻女们时常也去卖场帮帮忙或者是大户人家帮帮工。风吹日晒,又辛苦劳作,大都衰老的很快,即便是又年轻的女孩子,最多也只是清秀而已。
快入盛夏,日头越加热了起来,正午,钱府后院,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姐,穿着橘色印花高腰儒裙,双臂之间松松挂着一条雪白的披肩长长的拖在地上,梳着坠在一边的流月髻,简单的带了个珍珠簪子,半卧坐在二楼的边廊凳上避暑。她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院子里一个正在,烈日暴晒下擦拭水缸的年轻帮佣,露出嫉恨的神情。
傍边伺候的小丫头一声也不敢出,心中却是着实想不通,自家姑娘虽然一向自持貌美,可自从上次不小心见到后院里帮工的杨嫂子,便一直闷闷不乐,对人更加刻薄起来。其实,实在是犯不上如此,即便那杨嫂子生的再是美若天仙,不过就是个樵夫的老婆而已,哪里有小姐金贵,更是影响不到她,小姐又何必日日如此折腾别人。
与此同时,那院子里在烈日下热的汗流浃背,还不得不仔细擦拭本来就没有一丝灰尘水缸的柳依依,苦不堪言。
她雪白的脸蛋早已经晒的通红,心中暗自埋怨,咒骂着杨文修,若不是他一路跟丢了那人,现在自己早就恢复法力,哪里用得着在这受这凡人的怨气。
柳依依认命的拿着抹布,咬着嘴唇继续擦拭着早已经光滑滑的水缸,这个钱小姐,小小年纪气性倒不小,上次不过见了自己脸一眼,竟然日j□j着自己中午日头最热时,到后院擦水缸。柳依依心中明白,这是这位钱小姐想让自己晒得皮黑肉糙的,看上去温温柔柔,不想原来凡间家族的女儿各个都像那个楚灵儿,表里不一。
柳依依想到这点更是郁闷非常,自己和杨文修的法力虽是没有,到底肉身早已脱俗,这么个普通的日晒,自己即便再是难受,却难以黑了一丝,照这么下去,满足不了这个小姐,自己以后日日都要被这小姑娘看在后院暴晒,去哪里探听消息啊,倒是白白牺牲跑来给人作践了。
柳美人,摸了摸自己胸前衣服里收到的那厚厚一叠传音符,却因为自己一丝灵力也没有无法打开,想到这段时间,受的苦,受的气,一直憋屈着,柳依依心中怒火一旺一旺的,而万里之遥的清源山上,摆灯阁里刻着柳依依名字的本命灯的小火苗也是一窜一窜的,精力旺盛,活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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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清源山上,在这四季如春,天地灵秀的美景里,清凡看着眼前这位拦着自己的小师妹,一脸疑惑:“你如何知道柳师姐去了南跃林?”
穿着梅花衣裙的周师妹回道:“大约两年多前,记得派中师兄提过,在南跃林最外面的一层浅林中好像见过柳师姐与一位穿着清风谷标识的师兄在一起。”
清凡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周婷,心道:那清风谷的杨文修应该也对,只是柳师姐与杨文修不过筑基修为,又怎么会不顾危险,孤身二人跑去妖兽众多的南跃林呢?这也太奇怪了点。
这周婷是想将我诓去南跃林送死不成?虽然我李清凡原先是招人讨厌了些,好在自我穿来也算是洗心革面,也没怎么得罪过周婷,她倒是犯不着故意来骗我吧。
周婷见清凡这种眼神也皱了皱眉,不悦道:“我不过是看师姐早上急急跑去看柳师姐的本命灯才多说这么一句,师姐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炎火堂的张孟冉师兄,便是他上次看到的。”
清凡点了点,道了声谢,便告辞飞去,身后周婷看着李清凡远去背影,倒是看不惯的冷哼一声。
115使者
芩镇的清晨;大户人家里就连家丁们也才刚刚起来,可街上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了。钱府后门口,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汉;正将自己家昨夜里刚做的豆浆豆腐脑都摆了出来;他刚推出盛着已晾温的豆浆桶;抖开白布正欲遮上;却看到几步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年轻人,便笑着招呼起来,“杨家郎君,今日又来的这样早啊。”
那位被唤杨家郎君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他穿着旧旧的深蓝布衣;拉着一辆破旧的木车,上面的木柴推的高高的。其实,这样的送木柴的樵夫,也当不得郎君的称呼,只是豆浆刘老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好。
这年轻人虽然衣料陈旧,甚至是微微有些不太合身,又拉着这么一辆破旧的柴车,可奇怪的,一点也不让人又轻视之感,他气质极好,总觉得是哪个大家的公子,举手投足之间总是与市井混迹的人不同。
他与他的妻子从北方的雀镇来这芩镇不久,从上个月这位杨郎君在旧巷救了被赌馆围殴的钱管家后,便接了日日给钱府送柴火的活,他的妻子也来了府上帮佣。
年轻人总是一双笑眯眯的眯眯眼,身材修长匀称,面容也算白皙俊俏,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