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
燕燎以为吴亥是在说他自己与司马宗的关系,蓦然间心就软了。燕燎道:“你又何必要给司马宗做事?司马宗这人…不行。”
司马宗就是个软柿子,真要出了点事让他慌了神,除了他那溺爱着的宝贝儿子,什么东西他都舍得丢。
一个没本事的人,偏偏还爱充面子,恐怕这次也是知道了吴泓景在找人,想和姑苏王攀一波关系,帮着一起找。
燕燎冷笑:“司马宗也真是敢想,就不怕自己肚子太小,吃不下这么大的货吗?”
燕燎着实看不起司马宗。
行了。吴亥心说他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已经不用说了,人家燕世子都帮自己想好了。别说,跟吴亥准备在野树林里遇到燕燎后拿出来糊弄的说辞也没差多少。
燕世子就是这样,两年了,一点也没变,就相信着他愿意相信的东西。
吴亥沉默不言,两个人没了话说,燕燎的目光就忍不住在吴亥负手背在身后的长弓看。
这孩子是真喜欢弓射。燕燎硬生生逼着他学了十年的剑法,到头来,他还是悄悄在练弓。难道有些东西真的是天生骨子里带来的,无法改变?
“这辈子我和吴亥,在咸安城的王宫里,依然会重演上辈子那一幕吗?”燕燎内心有些动摇,可他再也没法对吴亥凶狠起来。
两年前的除夕,燕燎就暗暗决定了,若是再遇到吴亥,一定会好好对他。
叹了口气,燕燎说:“我们走吧。”说完率先迈步,踩在枯残的落叶上。
吴亥知道燕燎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后的长弓上打转。
吴亥背在身后的手,一直摩挲着戴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白玉沁凉,生生被吴亥揉出温热,可燕燎却没有说他一句,只是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这态度和当年第一次被燕燎发现自己偷偷练弓时差得太远。
吴亥小时候体质不好,但凡受了点伤,哪怕是轻微的擦伤,肌肤上都会留下痕迹,久久不易消退。
练弓这种事情,拉弦撒放,最容易伤到虎口与拇指,早晨吴亥要跟着燕世子一起练剑,终于被燕世子发现了手上的伤口。
练弓的事情暴露,燕燎是勃然大怒的,没有理由的勃然大怒。
吴亥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练弓会惹得燕燎生那么大的气。
惹燕世子生气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燕世子会毫不留情的降下责罚。
燕世子先是让吴亥把偷偷藏着的弓交出来,当着吴亥的面,面若寒霜,徒手一寸一寸把弓折成了木屑;再问出是谁给了吴亥这么一把弓,派人把送吴亥弓的人罚去刑堂,受刑半月有余;最后是对吴亥本人的惩罚…
折完弓后,燕燎说:“拿起我给你的剑。”
吴亥听话地握紧了剑,但他害怕暴怒之态的燕燎,握剑的手微微有些不稳。
这又惹得燕燎不快了。燕燎一刀把吴亥手中的剑劈到地上,连带着吴亥都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