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见她手上领着购物袋,笑了笑,说要帮她东西送上楼。
盛勤还以为他是带什么文件过来,看见他手里的盒子,不由地问:“这是什么?”
唐风只说:“您看了就知道。”
盛勤不想麻烦他,自己抱着箱子上了楼。
她小心地把送给老总夫人的袋子收好,这才来拆唐风送来的盒子。
一打开,盛勤傻眼。
刚才在skp玻璃橱柜里的那串项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端端正正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摸,眼看着硕大的主石上沾染上她的指纹。
盛勤只觉得惶恐,抱着盒子呆了呆,这才想起来给沐怀朋打电话,那边没接。
她不肯放弃,又打,那边接了:“收到了?”
盛勤听着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别多想。”他温声道,“喜欢就收着。”
这几十万的东西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他这是拿钱砸她还是直接要包养她?
盛勤六神无主。
没听见人出声,沐怀朋说:“我这会儿忙,先挂了。”
“等等……”她这才急急开口,“我不能收。”
沐怀朋说:“给你你就拿着,乖了。”
电话里顿时传来忙音。
她握着电话连声说喂,心想他到底是说的乖了还是挂了?
盛勤怀揣那项链盒,环顾自己租住的这间房,越看越感叹什么叫家徒四壁,什么叫陋室空堂。
她把盒子锁进闲置的行李箱,折腾出一身汗,又觉得自己傻。
在地板上呆坐片刻,直觉觉得凉了,盛勤才扶着床沿爬起来,进了浴室去洗澡。
头脑混乱时,洗澡是最能平复情绪的。
她站着闭眼静静冲水,任由温水从头顶百会穴而下,慢慢觉得一股暖气充盈身体。
她回过神,伸手搓了搓脸。
有人愿意送,她为什么反倒不敢收?
盛勤横下心把这件事抛在一边,挤出沐浴露安心洗澡。
掌心底下是肌肤丝滑的触感,有了沐浴露的润滑更显柔嫩。
二十岁的尾巴,身体尚未下垂衰老,又渐渐吐露成熟滋味,这是她余生中最好的时候了吧?
盛勤忽然自怜,心想有这么一个人,远远超过她从前接触过的所有异性,为什么不可以尝试呢?
豆蔻年岁里看的诗,明明是说“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她一眼就记住了,为什么却从来不敢奢求?
她怔了怔,忽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