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姐姐,我要回家,我要找爷爷!”
“你爷爷又不会治眼,你就是回到家也得找大夫呀!就你们那穷山村,能有好大夫吗?”春天嗔怪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这条大蛇能在这儿伏击我,会不会伏击爷爷,爷爷昨天回家也要从这经过,我怕他……”
“可是,你的眼睛中了毒,得赶快医治,晚了,眼睛就会瞎掉的,眼瞎了,你就再也看不见爷爷了”。
“啊,有这么严重?我听你的,那咱们就先找大夫吧”,小胖一听,也非常害怕。
事不宜迟,在春天的搀扶下,两人立即回转成家镇。
黄昏后,成家镇。
花大夫家中,病室内。
几十支蜡烛照得如同白昼。
花神医正在替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看眼伤,花大夫则在旁边打下手。
病房外,赵九洲,杨振业,师公在焦急地走来走去,春天正低声啜泣,杨朝辉则不耐烦的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花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医生,此人脾气非常古怪,据说找他看病,光挂号排队的钱就得一两银子。而且,一天之内只看二十个病人,看够了就关门,不管你病得多严重,那怕是耽误一刻就要死,那也不行,一律都得等到第二天!
所以,寻常百姓是根本请不起他的。
尽管这样,三省一百零四县的病号仍络绎不绝,每天门前排队的车马不断,可见其手艺之高。
花神医是花大夫的堂叔,传说已修成半仙之体,医术早入化境,上可直追扁鹊、华佗,能生死人、肉白骨。但是他闲云野鹤,行踪不定,很难有人能找到他。恰巧,此次采药路过,经花大夫苦苦挽留,才答应留宿两日的。
照理说,没有五十两诊费,花大夫是不会应诊的。但是今天花神医在,花大夫正想讨教,不愿给堂叔留下见死不救的印象,就接诊了。
没想到接诊之后,才发现这毒自己根本解不了,只好求助花神医。
昨天,花神医在集上路过,看到了春天父女的表演,也亲见了小胖救人受伤的情形,被小胖的侠义精神所感动,今天发现受伤的是他,所以这才不顾老迈,不惜成本,亲手为其诊治。
用十一不同的解毒药水,连续冲洗了三十三遍,然后花神医说:“这虽然是一种极常见的蛇毒,但是毒素成分却浓缩了二十倍,只要喷入眼中唾沫星那么一点儿,半个时辰之后,眼珠就会缩水碳化,变成黑窟窿,一个时辰之后,头颅就会变成骷髅。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好像不是寻常人,居然能把毒素阻在眼球表面,不使入里,难得呀。但饶是如此,若再迟来半个时辰,也难保伤势恶化,到了那时,就是化佗再世,扁雀复出,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手术直做到深夜才完工,花神医执意让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病室内继续观察。
直到次日天明,仲秋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室的时候,花神医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他俯下身,对小胖低声说道:“年轻人,你的身世我知道,是我把你的命捡回来了,你不必感谢。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忠告,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义气用事,更不可滥杀无辜。”
然后才招呼其他人进去探视。
第二天,花神医走了,小胖也立即被花大夫逐出家门。
小胖眼蒙白纱,被春天和春天的父亲带回了卖艺班住处养伤。
自此,春天每日白天外出卖艺,晚上回来帮小胖换药,讲解剑招,两人的感情也在日益加深。
可是,小胖并不知道,在卖艺班里,并非所有的人都喜欢他。
有一个人对他不仅没有好感,而且敌意很大。
那就是杨朝辉,春天的师兄。
杨朝辉和春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对春天迷恋得很深。
看到春天眼神中对小胖的真诚关切,他就像吃了苍蝇似的,坐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