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将他抛之脑后,沉浸在《好心分手》这首歌中。唱到尾声的时候,我瞥向他,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同事喝酒,他手里那瓶的啤酒几乎见底。
&esp;&esp;我一愣。
&esp;&esp;我一首歌还没唱完,他就几乎喝完了一整瓶啤酒?没见过喝酒这样急的。
&esp;&esp;唱完歌后,我回到他旁边,见他和那位同事聊得起劲,便没有打扰他们,打算再给自己倒杯水来喝。
&esp;&esp;水壶就在我面前,可我那手只伸出一半就被人截胡了——
&esp;&esp;不知道陈仰林有几个心眼,几双眼睛,几个大脑,能够一边和人聊天一边注意到我要喝水。
&esp;&esp;他嘴上继续和那人聊天,手却比我先一步伸出,拿到水壶,又取走我眼前的水杯,帮我倒了水之后再将那杯水推到我面前。
&esp;&esp;期间,他没对我说一句话。
&esp;&esp;他只是很利落地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完,然后继续和那人聊天。
&esp;&esp;他在耍帅,虽然很克制、含蓄,但被我看穿了。
&esp;&esp;我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esp;&esp;又过了一会儿,他结束了和那人的对话。
&esp;&esp;我微微侧眼一看,那瓶酒彻底见底了。
&esp;&esp;我嗑着瓜子,看向他的脸。
&esp;&esp;他似乎已经醉透了,即使此刻光线昏暗,我都能察觉到他的脸色比平常红润许多,尤其是眼下那一片,像是上了腮红。
&esp;&esp;我问:“你还好吗?”
&esp;&esp;他又故作玄虚地不说话,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表情不是很好看。
&esp;&esp;我懒得再理他,继续转头嗑我的瓜子。
&esp;&esp;瓜子吃多了,舌尖有些疼,我直起身子去拿水,还没将水送到唇边,手一抖,水晃出来,弄湿了我半条裤管。
&esp;&esp;不过我没心情去管我的裤子了。
&esp;&esp;我只是愤怒地想,陈仰林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一次比一次过分。
&esp;&esp;突然压在我右肩上的那颗脑袋不大安分地动了动。
&esp;&esp;在我发作之前,我听见他低哑的声音。
&esp;&esp;他说:“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esp;&esp;我心中那股火顷刻灭了,因为他的语气真的很虚弱,像是真的气短了。
&esp;&esp;不过我还是没让他占我的便宜,我推开他的身体,让他靠在沙发上,然后凑近他,看着他的脸,认真问:“真的吗?”
&esp;&esp;他轻轻点头,呼吸都有些急促。
&esp;&esp;我有点蒙,脑袋也彻底短路了,着急地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esp;&esp;“送我去医院。”他轻声说。
&esp;&esp;“那我一个人怎么送啊?我叫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