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有区别。”那彪形大汉很郑重的分析着,“挖眼睛有两种,一种是深挖,挖出来的眼睛还带着黄白的脑浆、完整的一个眼珠,这样被挖的人是绝对死定了;第二种是浅挖,那眼水就要流光了,挖出来的眼珠是瘪的,这么被挖的人还能活下去……”
“扑通!”管事就这么直直的往地上栽去,倒把亲兵们弄的莫名其妙,“喂——”一人踢了踢管事,见他翻着眼白已经晕过去了,“呸”那人吐了一口浓痰,“软蛋一个!这都能吓晕!”
“老四不错嘛!”一人大力的拍了拍彪形大汉的肩膀,“有进步了!居然说几句话就能把人给吓晕了!”
老四板着脸,认真的对拍着他肩膀的人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说现在是深挖还是浅挖?”
“……”
“什么!二少君让人把五娘的眼睛给挖了?”娄夫人累了一天一夜回来,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不可置信的抓着回话仆妇的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夫人是真的。”仆妇愁眉苦脸的说,“五娘子的双手也没了,眼看着人就要没气了。”
“不行!”娄夫人被这消息的砸懵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绝对不能在今天死人!给我拖也拖到明天再死!”哪有谁家元旦会死人的?太晦气了!“快!叫了殇医给她上了药,就给我送到农庄上去!”就算今天死了,也不是死在家里。
“唯唯。”仆妇应声下去。
娄夫人在房里团团转,“怎么会这样呢?杨五娘怎么会突然遇上二少君的?二少君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做了什么?”高威刚从宫中回来,今天喝了好些酒,头还有些晕,想着书房沐浴不方便,就来夫人房里梳洗。
“郎君,你回来了。”娄夫人起身去迎高威,高严这事给她刺激大了,也顾不上她这么直说,会不会让高威有她故意挑拨两人父子关系的想法,直接把仆妇告诉她的事同高威说了一遍。
高威听罢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一个外人可以随便进入家中少君的房间了?”
高威的话让娄夫人燥得满脸通红,“我也在查原因呢。”杨五娘是她带来的,结果闹出这种事,娄夫人也很羞恼,但——“郎君,五娘她是良民。”娄夫人说道。
高威嘴角一挑,似乎像是在笑,但笑容丝毫不达眼底,“怎么?你想让我儿子给你外甥女赔命?”
“当然不是!”娄夫人连忙否认,可她的外甥女就这么白死了?她怎么和阿母交代?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了。”高威不耐烦道,“还有,他们两有没有侍妾也不需要你来操心。”元亮马上就要尚公主了,这当下给他加两个侍妾,他们是跟皇家结亲又不是结仇!若不是这娘们多事,也就没今天的事了。
“是。”娄夫人听着丈夫的话,泪水从眼底滚过又咽回了肚子里,默默的让丫鬟伺候高威梳洗。
高威洗漱完毕后也没休息,而是沉着脸走出了内院,“叫那孽子立刻给老子我滚过来!”
管事让亲卫通传高严的时候,高严梳洗完正在休息。听亲卫说父亲让他过去,高严嘴角挑了挑,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又细嚼慢咽的进了朝食,才悠然的踱步出了房门。
传话的管事在门外急的团团转,见高严出了房门,如释重负的应了上前,“二少君,郎君让您过去。”高严也没应他,径自抬步往高威书房走去,管事松了一口气,这祖宗终于没闹出其他事。
“孽子!”高严刚到书房,还没入门,一样重物就朝他迎面直击而来,高严头往旁一偏,重物就掠过他的脸颊旁,落到了地上,将泥地砸出了一个浅坑,跟在身后的管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要是他没有跟着二少君一起躲的话,这玩意砸到身上,他不死也没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