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林瀚踌躇了许久也没进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夫人说柳柳的身份,还有当年发生的事。
夫人把林婳当成眼珠子护着,若是知道自己被骗了十来年,还帮她厌恶的农妇养了十来年的女儿,怕是会接受不了,甚至自我谴责。
林瀚在屋外站了许久,等进出的丫鬟婆子见了他奇怪的模样心生忐忑,这才撩了袍子进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林婳和柳柳两人被换的事是既定事实,他们已经亏欠了柳柳那么多年,没道理再让她在外头受苦。
林夫人正喝下一碗药,就见丈夫从外头进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碗,朝他走过去:“今儿怎么这么早来了?”
林瀚下朝回府也要在书房中处理政务,基本用午膳时才会过来。
林瀚看着林夫人这几日稍稍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心头有些不忍心。
他牵过林夫人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又随手挥退屋中伺候的丫鬟。
林夫人被他奇怪的举动弄得满腹疑惑,忍不住问道:“瀚哥,你今日怎么了?”
进来就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她已经许久没见他露出这幅神情了。
“夫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你听了之后别激动。”
林瀚知道自己说了柳柳的事,夫人不可能不激动,可她还是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林夫人很久没见他这么郑重对自己说话,心头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胡乱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瀚哥,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林瀚咽了一口唾沫,决定徐徐而来。
他道:“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文卿要回京的事吗?”
林夫人立刻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忙忙问道:“是不是文卿出什么事了?”
不怪她会这么想,林瀚满脸郑重,又骤然提的神医,林夫人这么想实属正常。
林瀚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不是,不过我要说的这件事,或许还要更严重一些。”
林夫人见他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半天就是说不到点子上,一时急了:“到底是什么事?瀚哥,你是要急死我吗?”
林瀚眼见夫人着急,也只好说道:“林婳,
不是我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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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自然是让她从哪来回哪去。”先生头也不抬说道。
今儿中午柳柳下厨,先生吃得极饱,他再配后续给萧靳养腿伤吃的药,又把他给赶走,特意留了柳柳下来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刚刚他就瞧着柳柳有点儿心不在焉,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柳柳是个好姑娘,骤然得知自己之前就见过亲生父母,而亲生父母又把顶替了自己身份的人当成心尖宠宠爱,多少都会失落难过。
先生干脆问她想不想现在就回去,柳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