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琅皱了皱眉头,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疤。
位置刚好都能对上。
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那些侍女立即会意,上前帮他穿起了衣服,是一件做工华美的玄色缕金鹤纹长衫。
伺候他更衣就需要很长时间,钟琳琅在旁边坐着,心说这元神出窍果然方便,都不用担心会被看见。
领头的侍女蹲下来,将一块成色极好的青玉垂挂在他的腰间。
钟琳琅死死盯着那块玉,她和傅景策待了那么久,也没看见他有这块玉。
她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太神经过敏,也许这只是一个装饰品,并没有什么其他意义。
“阿策。”傅景策穿好衣服,钟琳琅正准备和他离开,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能这么唤他的人,定然是其亲近之人。
只见那女子身穿湖绿色曳地长裙,腰间一条珍珠腰带越发显得腰细如柳,头发轻轻挽起,益发衬得她清丽淡雅。
钟琳琅正在想这美人是谁,忽然听到傅景策唤了她一声挽衣。
他面色冷淡,却在看见柳挽衣的时候表情温柔下来。
钟琳琅不以为怪,暗自肯定傅景策成为手段残忍的魔君,肯定和柳挽衣有关,现在看来线索都在她身上。
柳挽衣人如其名,说起话来也是轻轻柔柔的,“你才沐过浴,头发还是湿的,不擦干小心着凉。”
旁边的侍女识相地递上一条干毛巾,柳挽衣接过来,寻了个高处坐下。
傅景策也走到她身边,躺在她的腿上,青丝如瀑地散开来。
柳挽衣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着,柔若无骨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
“等会,你还要去看他吗?”傅景策舒服得半眯着眼睛,柳挽衣出声询问道。面容俊美的男子点了点头,语气冷淡,“当然要去,我要看他死没死。”
柳挽衣没再说话,用手抚了抚他的鬓角,心疼道:“之前的日子真是苦了我的阿策。”
傅景策抓住她的手,眼眸深沉,忽明忽暗,“还好有你。”
柳挽衣的脸红了。
钟琳琅听他们说了会情话,不禁感叹起来。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傅景策那个死木头竟也学会了什么是爱,看来柳挽衣真的能让他做出不少改变。
待了一会,傅景策起身,轻声细语先让柳挽衣回去,然后又变回原来阴沉的脸色,吩咐侍女照顾好她。
不过,看来他的双标还是没变。
钟琳琅紧紧跟着傅景策。
他没让人跟着,回到魔宫之后,开了个传送的阵法。
钟琳琅赶紧偷摸着站到阵法里面。
阵法把他们传送到了地下的一个暗室,很黑,混杂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
暗室里四处点着烛火,钟琳琅缓了一会,看见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中间站了一个人,被绑在一个铁柱子上,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就连脖子上都有一块巨大的铁锁。
他低垂着头,衣服已然破损,身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看样子正在昏迷。
傅景策冷笑一声,吩咐暗室里的卫兵,“弄醒他。”
卫兵恭恭敬敬说了声是,立即让人端来了一盆冰水,泼醒了他。
被绑住的男子被痛醒过来,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水里不知道掺了些什么,竟开始腐蚀他身上的伤口。
不,什么都没掺,钟琳琅反应过来,泼他的水不是普通的水,居然是仙河水。
仙河水会让魔族之人的法力衰退,还会侵蚀他们的伤口。
在仙河准备捞灵气的时候,傅景策就知道了,他现在是有意而为之,他想怎么折磨人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