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是少一愣正,便个个敏捷如豹般扑了过来,怒声骂道:“丑女人,竟然敢跟本宫抢男人,看本宫不打死你。”
“小狐狸精,今天本嫔就让你现了原形。”
“哎呦,让本妃看看是哪里来的贱蹄子。”
程北枳无力招架,想逃回去,身后的房门却关的紧紧的,任凭程北枳怎么敲打,都没用动静。看来绣花的女人是不打算放她进去了。
程北枳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可,能有什么办法?
她面对的可是一群疯子?道理是说不通了!只能以暴制暴了,程北枳猛然从头上拔下一根珠钗,指向对面的一群疯女人,怒道:“来啊,我看谁敢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把她的脸也画成我这样,看陛下还会不会喜欢她?”
果然,即便是疯子也有弱点,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皮囊,听说程北枳要划花她们的脸都吓得退到一边,人人自危起来。
程北枳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突然听着人群中最后面一个尖锐的女声喊道:“姐妹们都给我让开!”
猝不及防,一个鸡蛋砸到程北枳的头上支离破碎,蛋清和蛋黄便混杂在一起从她头顶稀里哗啦的流下来。程北枳一瞬失神,众人却醍醐灌顶一般,纷纷拿起菜蓝子,无论拿到什么都往程北枳身上招呼。
程北枳应接不暇,躲开这个,躲不开那个,不一会便被砸了个惨目忍睹。众人出了气,就觉索然无趣,便各自退开,只有一个女人看起来也是半老徐娘。
从头到尾手中捏着一把瓜子,坐在门槛看笑呵呵的嗑瓜子,见程北枳被打的体无完肤更是笑的她花枝乱颤不能自己。
程北枳不知该何去何从,疲惫的身体已经快要透支,摊在地上,把一些大块的菜叶子鸡蛋壳从身上剥落,瞧起来狼狈不堪。
那女人手中的瓜子已经磕完,就起身朝着程北枳渡步过来,看样子,这女人应该是对面厢房的主人。
程北枳观察了下院子,这是一个小四合院,正对的东西厢房应该是主位,皇宫之中即便是冷宫也是有规矩有品阶的,由此看见,屋子中绣花的女人,跟这个迎面走来的女人应是这冷宫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其他的女子都不敢招惹他们。
女人双手环抱,眼神带着笑意,道:“小妮子,要不要去我屋里洗洗?”
程北枳抬起头来,脸上的两道伤疤触目惊心,那女子走进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惊乍舌道:“你这张脸毁成这样,想出去,怕是难了!”
见程北枳不说话,女人一把将程北枳拉起来笑道:“正好留下给我解闷儿。”
程北枳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吃上一口饭,早就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挣扎,顺从的被女人拉到屋里,不由分说的和衣推进一个木桶里。
那木桶下架着忽明忽暗的炭火,似是要把程北枳烤熟一般,程北枳便挣扎着要出来,猛的又被女人按了回去,自顾自的骂:“不识
好歹的小丫头。”
那热气似乎能钻进身体一般,不一会程北枳便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若不是嗅到了饭香,程北枳便还回不过神来。
甫一睁开眼,那女人便站在眼前,瞪着眼睛将一套衣服扔了过来:“把这衣服换上,出来吧。”
程北枳不说话,就按着女人说的,脱了衣服,换上了一身烟青色的长袍出来,洗去了一身污秽,程北枳便觉一身轻松,似乎那些隐藏在骨血中的疲惫和倦怠都挥洒一空,竟是焕然新生的感觉。
程北枳这才挥挥手,将药香扑入鼻翼,仔细的嗅了嗅。天山雪莲,雪域老参,黄芪,甘草,当归,何首乌,墨旱莲,无数珍贵药材的味道似乎都隐匿其中。
相互影响,还有许多辨不出味道的药材来。见程北枳的动作,女子挑眉便问:“你懂医?”
程北枳摇摇头说:“我只是看过几本医书。”
女子点头道:“你会喝酒吗?”
程北枳忽的想起,早上那个女人也曾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她不过摇摇头说了句不会就被扫地土门,顿时抽了抽嘴角,答道:“会会,我会喝酒。”
女人倒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点头道:“那你过来坐吧。”
程北枳饿坏了自己也不会客气,大快朵颐的吃喝起来,好像从这个木桶里泡过一遭,胃口都变好了。
女人很好吃菜,倒是喜欢喝酒,不一会就喝光了一坛,酒过三巡也是熟悉了些,程北枳便问:“娘娘如何称呼?”
女人醉眼迷离,缓缓地抬起头来,笑道:“若是当年我的孩子没死,你便与他年纪相仿,你便换我槐姨吧。”
深宫中的女人,仿佛只要一开口便让人觉得哀伤,程北枳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赵鱼晚登基不久,还未充盈后宫,所以这些冷宫中的妃子,大多数应是赵鱼晚父王的妃嫔。
“你脸上的伤,是自己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