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玉睚眦欲裂,眼神中满是血丝,整个人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说那个贱人没死?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是皇上舍出命的去……”
啪的一声脆响,程美玉的巴掌抽到秋月的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五条指痕,她哽咽着嘶哑的愤恨声音,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秋月吓得魂飞魄散,几乎缩成了一团,哽咽道:“是,是,是……是那个贱人用媚术迷惑了陛下,才上陛下失去了理智,她操控陛下意志为她求情开罪,太后心疼陛下,最后才放了那个贱人!”
程美玉胸口起伏,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漏出可怖的神情,陡然窄了眼眶,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血肉中而没有知觉。
“那贱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天牢里。”
秋月暗自松了口气,摸了摸的脸颊,钻心的疼痛瞬间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引得她浑身颤抖,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眼神中却氤氲起一丝寒意。
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程美玉多少次打她骂她,从小她就跟着程美玉,被她欺辱虐待,可是她偏生是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
程美玉生下来就是将军府的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她同样是生而为人,却从出生便是家生奴,从小便是侍奉旁人,便是被人欺辱,虐待。
为何?
这究竟是为何?
忽的程美玉飞来一脚,将秋月踹出一丈远,歇斯底里道:“你个贱婢,还不快去?”
秋月的脸淌下泪来,也不顾得身上的疼痛,立刻从地上跑起来佝偻着身子逃命似得跑出去,脑子里回荡着刚才程美玉恶毒的声响,终是理出一条头绪来,照她的吩咐去准备。
“你要把我关在这种地方?”
程北枳不悦道:“你还是不信,人不是我杀的!”
赵鱼晚摇头,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囫囵躺在牢房的床上,软塌回寰,赵鱼晚还在床榻上晃了晃身子:“这床榻软硬适中,温凉可人,又不委屈你!”
“可这终究是牢房,暗无天日!”
赵鱼晚慵懒的抬眸睨了程北枳一眼:“你怎么了?”
程北枳微诧,赵鱼晚接茬道:“我记得你平日里没有这般矫情,你随军安营扎寨都住得,这虽是牢房,可也算是情厚谊人,用度讲究,你却住不得了?”
似乎知道等不来程北枳的回答,赵鱼晚起身做到程北枳对面,轻笑道:“你说,如果陷害你的人知道你没死,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他不惜杀人来害我,又是直接搬来了太后,必是想要杀之后快的,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一不做二不休,定是要来杀我。”
“可是锁千秋不是杀人的好地方,太后怕我庇护你,自然是排了眼线守在锁千秋的,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你是想引蛇出洞?”
赵鱼晚轻笑:“在这天牢里,想逃出去难,想死也难
,可若是想杀人,那就再容易不过了。”
正说着,突然进来几个提着食盒的太监,弓着腰,将食盒中的食物摆了一桌,赵鱼晚惺忪道:“要是不想死的话,吃了这一顿,就不要再吃这牢房里的任何东西,等不了多久,就会有鱼儿上钩了。”
程北枳也没客气,立刻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可能就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一个小东西,程北枳也明显感觉的自己贪吃了许多。
不多时就会被饿的全身无力,双目昏花,这感觉着实然她早就饥肠辘辘,此刻就如同下了山的猛虎扑食一般。
赵鱼晚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原本还慢条斯理的提起了筷子,才上一迟疑的功夫,程北枳已经吃空了两盘,赵鱼晚感受到了压力变道:“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程北枳根本就是对赵鱼晚的话充耳不闻,赵鱼晚也不顾的其他,折腾了许久,他也饿的前心贴后背,也跟程北枳抢着吃。
程北枳怒目瞪着他囫囵道:“你不是说没人跟我抢吗?”
赵鱼晚也扯着一块鸡腿不撒手撇嘴道:“我又不是旁人!”
程北枳根本不跟他争执,自顾自吃的欢脱,将招远的存在都忽略到了脑后,酒足饭饱之后,突然赵鱼晚随身的侍卫,急匆匆的从牢房外进来,伏在赵鱼晚的耳旁耳语几句,赵鱼晚神色大变。
起身道:“丫头,床板上有个机关,若是有人来找你麻烦,就扳动那个机关,我会来救你,迂回战术,一定要拖延时间到我来。”
程北枳只觉得丫头两个字刺耳,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吃着满桌的好酒好菜。
“一会她吃完了,就收拾起来。”
赵鱼晚交代了两句就匆匆走了,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程北枳酒足饭饱就有些疲乏,躺在软塌上打盹儿。顺便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