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夏猛然噎住,再抬起头已经是一脸惨白,双目瞪的滚远如同活见鬼一般盯着程北枳看,程北枳掩唇轻笑:“若是着饭菜里有毒,消夏你可就……”
程北枳欲言又止,言语间满是可惜的神态,消夏便深信不疑,立刻伸手探入喉咙中去抠,程北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勾唇道:“瞧把你吓得,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我要真的想杀你,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消夏暗思了片刻,终是放下手腕来,程北枳笑意婉转,见消夏如饿虎扑食一般继续吞食食物便幽幽道:“这饭菜无毒不假,消夏你可吃出了这是什么食材吗?”
消夏头也不抬,囫囵的答了一句:“是牛肉。”
“呵呵。”程北枳轻笑:“牛肉哪有这般顺滑柔腻?”
“那是鸡肉?”
程北枳摇头:“鸡肉哪有这般入味劲道?”
“那就是羊肉。”
消夏笃定,将盘子中最后一块带肉的骨头塞到嘴里。
程北枳忽而笑了,看着狼狈不堪的消夏道:“哪里会是羊肉,你可见过羊能长出你手上的这种骨头?”
程北枳眸子沉了沉,半睁半阖道:“这啊,可是平日里吃不到的人肉。”
程北枳目光一送,抬了抬下巴,饶有兴致道:“你可还记得那日给你往玉玲珑送信的巧玲?诺,你正拿着的这块怕就是她那日送信的手掌。”
消夏面如死灰,双眸陡然跌落尘埃里,吃惊的合不上嘴巴,如同失了神一把,呆了片刻才发了疯似的,恨不得把两只手都塞到嘴里去。
这一次程北枳再也没有拉住她的想法,施施然起了身,她背对着颤抖不已的消夏,眯了眯眼睛:“消夏,我能饶你不死,便是看在你还有几分聪颖。”
“可这天下间,聪颖分几种,真正的聪颖是忠心不二,不生旁门左道的心思,你若想活下去,就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程北枳转身,她眉目如画,清丽脱俗,不似宫中女子娇艳,举手投足,气度不凡。明明是声甜音美却让消夏如置冰窟:“若是你敢背叛我,你的肉就会成为野狗果腹的食材,尸骨无存。”
程北枳倾身靠近消夏垂眸一笑,如青莲乍开:“你若不怕,大可以试一试!”
“芙蕖我们走。”
不等消夏作何回答,程北枳转身就走,约莫着世间合适,她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这才是让程北枳最为头疼的事情,太后的狠辣怕是她前所未见的,这世间事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她方才吓唬过消夏,才一转身的功夫,马上就有老太婆来教训她了,还真是应了那句,大道轮回,因果自循环啊。
走到芳菲宫门口,程北枳突然看到门口身着一身玄袍的背影。程北枳刚停下脚步,那人便转过身来,正是赵鱼晚。
见程北枳在身后站定,赵鱼晚便转过身来,他面无表情说不上悲喜,反倒是这样的一抹淡然,总让人觉得似乎有些许的
无奈。
“你没事吧。”
程北枳悠然一笑:“没事。”
“昨天的事……”赵鱼晚微皱着眉,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来:“玉儿她……”
方才还奇怪赵鱼晚怎么会突然等在这里,直到他开口程北枳便恍然大悟,敢情是怕她面见太后诋毁了他的玉儿,这一片良苦用心还真是感天动地,可歌可泣啊。
程北枳自然也懒得惹麻烦,不以为意道:“无妨,若是太后问起,我也会如昨日那般作答,姐姐是顾及姐妹情谊,来天牢看望我。”
赵鱼晚一愣,抿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昨天玉儿可有伤到你?”
程北枳惊诧片刻,眨了眨眼睛,怎么想都是自己听错了,顿了顿道:“你方才说什么?”
赵鱼晚甩袖有些不耐烦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程北枳愣了愣,失笑道:“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你何时关心起我来了?我没事,倒是你的玉儿,她没事才好。”
“北枳。”赵鱼晚轻唤一声:“其实我……”
话音未落,寒鸦便从芳菲殿中走出,宣道:“程妃,太后让你进去。”
程北枳等着赵鱼晚的下半句,见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看了看芳菲殿道:“那我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