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中早就是一副人仰马翻的样子,宫中所有的太医和毒医轮番上阵,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又不敢怠慢,只能先将程美玉身体中的毒素压制住,一切都等着陛下到了在做定夺。
程美玉本就生的极美,如今面白如纸,双眸无神,发丝散乱在垂在肩膀上,更显凄楚,时不时还要吐上两口鲜血,更是让在场的人心中对下毒之人充满了愤恨和敌意。
因为这个人下毒害了一个这样的绝世美人,这就已经十分该死。
偏生他们一大把年纪,可谓是见多识广,偏生解不了这种毒,就更衬的他们无能。
但是最然他们恼火的还是,若是解不了毒救不了德妃和她腹中的胎儿,怕是他们这些老骨头都要跟着陪葬!
程美玉斜靠在床沿上,半垂着眼眸。太医低声安慰道:“没用的,你们退下吧,这毒除了她无人可解……”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对德妃娘娘下毒?”
余光中刚似是闪进一个人影,程美玉便摇着头道:“罢了,若这是命,本宫任命便是……”
“如若这真是你的命,那寡人便要逆天改命!”
程美忍多时的泪终于如洪流一般倾倾泻而出,却像是一把把刀子生硬的插到赵鱼晚的心口上。赵鱼晚蹙着眉将程美玉拉入怀里,双眸染墨,冷戾道:“是谁?玉儿,你可知是谁下的毒?”
“陛下是玉儿福薄,无福消受陛下的圣恩,这一切都是玉儿的命,若是玉儿死了,陛下便不要再追究了……”
“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寡人不会让你有事的!”
赵鱼晚极心疼的拉着程美玉的手,爱惜的放在胸口,红着眼睛道:“玉儿乖,告诉寡人,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给寡人的爱妃下毒?”
程美玉哭的更加心酸,胸口起伏两下,硬生生的咳出一口鲜血来,滴在赵鱼晚的手臂上,点燃了赵鱼晚胸腔内的怒火。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程美玉目光悠长的望着赵鱼晚,似含有万千深情,无法倾诉,柔声虚弱道:“如若臣妾说出来,陛下可否饶恕她?”
“毒害寡人的妃子,寡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如何能绕,告诉我,下毒的人是谁?”
程美玉闻声痛哭起来:“那臣妾绝不会说出是谁下毒,陛下以后玉儿不能陪伴陛下左右,陛下要好生爱惜自己的身体……臣妾……臣妾……”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寡人的爱妃解毒?若是德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了!”
老太医吓坏了,连忙上前磕头行礼道:“回禀陛下,若想解毒之能从下毒之人那里找到解药,否则无解!”
程美玉缩在赵鱼晚怀里,声泪俱下:“陛下若是真想救玉儿,便答应了玉儿,饶恕下毒之人,否则玉儿死也不会说出下毒之人的!”
太医冷白着一张脸,哀声道:“陛下,德妃娘
娘的毒必须马上找到解药,否则腹中胎儿恐怕就……”
赵鱼晚面色扭曲,气的几乎要杀人泄愤,终是拗不过程美玉,垂眸道:“寡人答应你!”
程美玉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哽咽着:“陛下可是金口玉言,答应玉儿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赵鱼晚几乎将牙齿咬碎,冷眸道:“好,寡人答应,饶恕下毒之人。”
他用力的将程美玉抱在怀里,眉头紧锁,声音却无比温柔道:“玉儿现在可以告诉寡人,究竟是何人下毒害你了吗”
程美玉像是说起什么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情一般,难以启齿道:“是……是臣妾的妹妹,程北枳。”
赵鱼晚目光一跌,身体瞬间僵硬起来,猛然生出一股杀气来,一字一顿道:“程——北——枳!”
程北枳躺在巨大的榕树枝干上阖着眼晒太阳,初冬的太阳总是这般朦胧,耀眼却不生温暖,就如同这赵国的清寒,总是能冷到人的骨子里,越是留在这里的时间久了,就越是想念姬国,想念哪里的一切。
也不知道娘过的怎么样了!
可是一想到程美玉还在费尽心力的算计她,蒹葭那个丫头在程美玉的手中不知道吃了什么苦头,她便觉得有些头疼,太阳穴直突突,右眼皮也跳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