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枳一听便不由分说的往外跑,赵江歌拉住她,凝眸道:“别冲动,来者不善,既然我母后亲自去了冷宫,此事恐难有回寰的余地,你此时去怕是火上浇油!”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太后烧死她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想救她们,可是我怕你冲动反倒关心则乱,我同你一起去。”
“等等!”程北枳突然想到了什么,明眸暗转,“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赵鱼晚,就说我发现了噬心蛊的解药,就在冷宫之中,我先去冷宫,你带着赵鱼晚尽快赶来……”
赵江歌一声噬心蛊,还没完全听明白,程北枳已经没了影,就连忙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奔去。
定是昨日的事情让太后起了疑心,怀疑是有人故意假扮栀子装神弄鬼的去吓她,就是为了窥探当年的真相,而那日正值她毒蛊发作,精神涣散,普天之下能算出这个时间的人,也只有冷宫中囚禁的两位师傅了。
“小姐,会不会太后的请君入瓮之计?就是为了让小姐集中生乱漏出破绽那?”
程北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念一想,蒹葭说的也不无道理。
可即便如此,无论昨日的人是谁,太后的惊天秘密已然藏不住了,为了阻止事态的扩大,引来祸端,太后只好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倒时候死无对证,才是后路!
程北枳便跑的更快了,冷宫门外早已热闹非凡,侍卫排除一场列,冷宫中却是鸦雀无声,隐约竟然听到了鞭挞的声音,程北枳的心便跟着揪了起来。
“贤妃娘娘,冷宫乃不祥之地,冲撞了贤妃未免不妥,还是避开些的好。”
程北枳悄然一笑,挑眉道:“无妨,区区冷宫,本宫还有幸住了些许日子,今日听闻太后要烧了这污秽之地,本宫舒心的很,自然要来看看热闹!”
言语间,程北枳便不动声色的往里闯,侍卫却没有松下防备,拔刀拦住了去路:
“娘娘,你不能进去!”
外面的声响终是惊动了太后,太后拧了拧眉,睥睨着被强迫跪在地上抽鞭子的两位太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瞧瞧,外边是谁来了?”
槐太妃啐了口吐沫,“贱人!你要杀要剐何必绕弯子?”
太后不以为意的冷笑,“千刀万剐自然是重头戏,如今人还未到齐,急什么?既然你们不说是指使何人夜闯我芳菲宫,我便要在此守株待兔,那么多年的陈年往事还有人愿意替你们翻出来,自然不会眼睁睁看你们被哀家烧死!”
鸢太妃抬眸瞟了太后一眼,阴测测的说:“贱人,你又何苦自欺欺人,那不是旁人,正是……”
“是谁?”
太后凤眸微睁,不自主的直了直身子。
鸢太妃噗嗤轻笑一声,眼尾一眺,不怀好意的望着太后,“你来啊,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太后的手颤抖的攥着銮驾的把手,手指扭曲变形,几乎要断了
去,引得槐太妃哈哈大笑。
“她怎么过来啊?鸢尾,你莫不是忘了,她是个瘫子!那双腿早就废了!”
“哟,我怎么忘了那?瞧我这记性,这贱人也不过与你我一般,都是风烛残年的废物了……”
“这你就说错了,她,可不如我你我,怕是日日夜不能寐,怕梦中见到栀子吧!”
“闭嘴!都给我闭嘴!”太后一声怒吼,声音颤抖的不像话,“给,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千刀万剐!”
听到院子里的怒吼,程北枳便扯着嗓子喊道:“让我进去!我要亲眼看见那两个毒妇被太后千刀万剐!”
这寒声同样是被院子中的天后听到了,方才回过神来,院子外已经来了人,险些被这两个贱人打岔给糊弄过去!嘴角便生出一抹得意来。
“寒鸦,你去看看,外面是谁在哪里大吵大叫,把她带进来!”
槐鸢两位太妃相视一眼,皆是面色沉了沉,心中暗骂,这个死丫头,真是沉不住气!
果然,程北枳跟着寒鸦进院,见两位太妃被捆绑着跪在地上,膝盖处殷红一片,似是被锤打的粉碎,身下一滩血泊,折磨的不成人样,眼睛眨了眨硬生生的映出两眼碎芒,指甲在袖筒中抠进手心,牙齿咬得咯吱响。
太后转眸看她,却见她一脸的雀跃,似看到大仇得报一般,拍手叫好,“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