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前方恰逢一处山崖,马受了惊,已经停不下来了!”
程北枳弓腰起身去瞧,骏马奔驰如今已经失去了控制前方就是一处断崖,若是掉下去,必然是尸骨无存。
程北枳迅速从寒鸦手中抽出佩剑,杨手一劈,车身被削去了一半,“跳车吧,或许还能活下去!”
“恩,主上你先跳!”
程北枳一拧眉:“不行,马车速度太快了,跳下去也是一死,我去勒住马的缰绳,让它的速度稍慢一些,你带着蒹葭找机会跳下去!”
“主上,太危险了,让寒鸦去吧。”
“别浪费时间了!”程北枳冷声斥道,随手将寒鸦推到身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马背上的缰绳,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拉,马匹果然急转偏了偏方向,速度稍稍慢下来一瞬,寒鸦便抓住了这个空档,一把将蒹葭甩下了马车去,便急速冲到程北枳身旁将她也推了一把,程北枳一下失了重心跌了下去,就在她落地的一瞬,连同从马车身上落下的一截缰绳丢了出去套到了寒鸦的身上,大声喊道:“寒鸦,抓住绳子!”
骏马像是发疯了一般回过神急速飞奔起来,拉着破碎的马车风驰电掣而去,寒鸦愣了一瞬,不敢怠慢拉住了缰绳,程北枳便将绳子压在身下往后一滚,不料那马匹的力道太大竟然拖着程北枳也朝着悬崖旁冲了过去,蒹葭爬起来连忙过去拖了一把,三人连滚带爬这才终于在悬崖旁停了下来。
皆是一身冷汗的大声喘气,最先回神的是寒鸦,大声道:“主上真是太冒失了!怒不该管奴婢的!”
程北枳总算是松了口气,揉了揉胀痛的眼睛,气喘吁吁道:“什么奴婢主子的,我们出生入死许久,是姐妹。”
寒鸦不知说什么,蒹葭吓得面无血色,也跟着嘟囔,“奴婢真是没用,一点帮不上小姐,还处处拖小姐的后腿。”
程北枳轻笑看她,“也不是半分没有用处,还知爬起来拖住绳子,也是让我很知足了!”
蒹葭一顿,哭笑不得的捂着脸:“小姐,这个时候你还取笑人家……”
寒鸦顺了顺气道:“主上,这次是我们冒失了,不该将麒麟影调离,是寒鸦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以为自己跟着主上,便可保主上无虞,寒鸦罪该万死!请主上责罚!”
程北枳摆摆手,拉着寒鸦躺下,夜空万里,星碎零星,叹道:“这不怪你,在赵国,得两位师傅倾囊相授,自觉对各式毒药有所了解,可是今日我们所中迷药奇幻,无色无味,至今我还未曾想到我们是如何中毒的,可见要加害我们的人并非凡类,这事怪不得你。是我太过于掉以轻心了。看来,是我小看了这个闲云公子……”
寒鸦也是一脸冷峻,眼神中泛起腾腾杀意,“是闲云公子要致我们于死地?真是小看了这位女公子的妒忌之心!”
蒹葭侧过头,一脸震惊:“难道真的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王女要害我们?可是,我们若是真的死了,她该如何跟东方公子交代
?东方公子不会放过她的!”
程北枳摇头:“这边是她高明也不高明的地方……”
寒鸦被程北枳的话绕迷糊了:“主上的意思是?”
“这件事此时下定论还为时过早,闲云厌弃我们是必然的,她定是不愿带我们去樱都的,可是她又不愿拒绝东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我们上路,可蒲婴到樱确是路程险阻陡峭,若是沿途出了什么意外,也确实不知该怪罪于谁,但是这不一定能说明这件事就是闲云做的,只是跟随我们的随从都没了,所以即便不是闲云做的,这件事她也是知情。”
寒鸦一脸正色道:“小姐的意思是,闲云的心思都隐藏在她看似跋扈嚣张的外表之下,其心思谋略另有乾坤?”
“无论如何,以后我们都要小心,樱都只能我们自己去了,却莫耽误了秀才初考,三月之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樱都皇宫中,深夜飞奔回一匹骏马,停在北宫门外匆匆下马,将一封密函递到了一位侍卫的手中,侍卫一刻都不敢耽搁,朝着一处宫阙飞檐走壁而去,最后终是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停下。
隔着门窗剪影,屋子中正有一女子一头青丝落下,遮住了眉眼,垂着眸子轻抚琴弦,琴声激昂豪迈如同万马千军金额铁马征战,或低缓婉转似万千女子浅吟低唱歌舞升平,其中韵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似有魔力般。
女子身旁便是一侍卫,身着一身玄色长袍,冷面如冰,将手中的密函呈到女子面前。
女子方才停下手指,微微抬了抬眸子,结果信函,看了眼,嘴角便勾起一丝笑意。
侍卫不解,便问:“公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