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枳自然是看出了蒹葭的小心思的,就故意揪着不放非要逼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哎呀,小姐你别这样,好痒啊,我告诉你,告诉你还不行吗……”
程北枳不过是探了探蒹葭的笑穴,蒹葭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一瞬便败下阵来,不打自招了:“小姐,我是看那几个男子簇拥成一团,应该是来接一位女公子的,奴婢看惯了男人三妻四妾的,没想到这洛樱国女子也可以三夫四妾这得多快活啊,于是再往下想来,这洛樱国的男人总不能生孩子吧,那既然都是女人生下的孩子,怎么去分嫡庶,这个孩子是张三的,这个孩子是李四的,哎呀……”
蒹葭捂着脸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好羞人啊……小姐你说,洛樱国的嫡庶是怎么区分的?若是大户人家,这些家里的男子们也要争宠吗?”
“咳咳……”程北枳一听,险些没别一口吐沫呛死,自觉失态连忙掩唇清咳两声,“蒹葭你的想法还真是别致了些……作为一个外乡人,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是吧是吧!小姐,你看,我就说这洛樱国奇怪的很……”
正是晌午,冰雪开始消融,路面上便是湿漉漉的,一脚踏下去还会晕开一片泥泞,站在远处看这程北枳的背影,女子压了压头顶的帽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怎么样?”
狂骨点头:“如公主所料,此人,独占鳌头!公主此次执意以九州地形图为题,就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
洛伽兰笑了笑,唇角微挑,眼神妩媚入骨却不带丝毫风尘的摇头,“这九州怕是无一人能绘出比她更为详尽的九州一览图,他日求来一副怕是要费尽周折,这送上门的便宜不占,岂不是污了我洛伽兰的一世英名。”
“接下来怎么办?”
“进宫,王母命本宫监考此次秀才大选,本宫自然要显得多费心些,才免了旁人那些闲言碎语。”
“不过是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岂能污蔑公主。”
洛伽兰嫣然一笑:“你这么说我的姐姐们,若是被她们听了去,定是不高兴的。”
程北枳刚都客栈寒鸦便已经打探回来,程北枳唤她进门,蒹葭已经斟满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喝口茶暖暖身子。”
寒鸦脱了披风,接过热茶一饮而尽,瞬间一股暖意袭遍全身,回了口气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主上,属下从未料想东方令在洛樱国境内,竟然有这般用处。”
程北枳微微抬了抬眸子,对上了寒鸦的眼神,更是在寒鸦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惊讶和惶恐,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敬畏。
“原本属下还以为东方公子不过是姬国的将军,虽然说是一表人才家世显赫,却也不过是一介王孙贵胄罢了,却不想东方家的势力竟然已经蔓延到洛樱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也是真真切切的事实,洛樱国所有的银庄和粮号都是东方家经营的,凭借东方令便可动用罗樱都所有银庄
的银两和粮号的粮食,若是起了战事……”
程北枳品了口手中的雨后龙井,半垂着眸子道:“粮食和金银便是一场战事的输赢,这洛樱国的生死已经掌握在东方家手里了。”
寒鸦点头,不只是寒鸦,即便是程北枳心中也是一片波澜,她从始至终都低估了东方凌白的势力。
程北枳曾经以为麒麟影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股势力,却从未料想,自己手中的东方令竟然有如此作用,曾经她只知道东方令是东方家的密令,在姬国有很大的用途,却从未想过不止是姬国,如若洛樱国如此,那么其他的国家那?
程北枳为了掩盖自己的吃惊,又喝了口茶,心中不禁暗忖,还好那日没有还给东方凌白!
“麒麟影的消息传回来了吗?”
寒鸦摇了摇头:“这次不知道为何,麒麟影一只没有消息。”
程北枳倒是轻笑一声,唇角勾了勾:“怕是藏得太久,狐狸尾巴终是要漏出来一些。”
“主上既然不信任麒麟影,为何还要让麒麟影去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程北枳挑了挑眉梢:“不过是收集情报罢了,有什么重要的。麒麟影是我能接近姬无奢最直接的途径,非但是我不信任麒麟影,麒麟影也并不衷心与我,他们的主人至始至终都只有姬无奢一个人罢了,姬无奢多智近妖我若是全心全意的将自己交付给麒麟影他反倒疑心,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等为上策!”
寒鸦醍醐灌顶,更是对程北枳尊崇有加,程北枳还有些话没说,都沉在手中的这杯茶里,她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平,不太平的很,似乎有很多人在注视着她的一言一行,而在众多的眼线而目中,似乎又增加了几组她从未注意到的。
会是什么人那?这些人是敌是友?
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寒鸦如闪电一般拔刀将蒹葭甩到身后一马当前的迎了上去,来人却在踹开门后,丝毫没有进屋的意思,而是退让出一条过到来,中间走过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公子冷着一张脸,程北枳坐着喝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才波澜不惊般抬起眸子来,斜眸睨着从两列侍卫中走出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