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枳眉心微皱,姬无奢却勾唇笑了,“没想到她没死,倒是绑了姬无凌大忙,韩丞相也是噤若寒蝉,竟然打起了姬无凌后宫的主意,好死不死他竟然将程美玉换了个族中外戚的身份送到宫中选妃,那兔崽子本就无心后宫之事,底下的贪官也是大胆,竟然把程美玉选进来了,这回可让姬无凌抓住了韩家的把柄,正愁没由头收拾他们这些根深蒂固的毒瘤那,结果一个欺君罔上意图不轨,姬无凌手段雷霆,直接办了韩家,就连韩夫人也没放过……”
程北枳轻舒了一口气,就听到身后清甜的女子声音,如娇如媚道:“姐姐回来了?”
“姐姐?”程北枳眼皮一抽,瞬间觉得这个称谓让人浑身都不舒服,或许是岁月不饶人,谁都不是一直十八,听人叫姐姐难免有几分美人迟暮的恐慌。
而来,这个姐姐怎么觉得有些歧义?似是有意无意的要跟姬无奢扯上些什么关系,程北枳提眸看了姬无奢一眼,姬无奢目光一闪,程北枳便回头一看,果然是聘聘婷婷走来一女子。
生的花容月貌,可惜啊,面色苍白,似是抱恙般,可这样便更是惹人垂怜了,这个女人程北枳打眼一看便认出来了。
正是那日被姬无奢背在背上的女人,亦是告诉她东方凌白的心头血是神
元草药引的女儿,除了姬无奢那个师妹谢清霜还能有谁?
程北枳当时就不高兴了,想着姬无奢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把人带家里来了!这衣服成色不新,袖口隐隐以有磨出来的毛边儿了,看来是平素里穿惯了的,定是在府上住了许久,否则没道理穿这样的衣服登门入户去旁人家做客。
程北枳瞟了姬无奢一眼,低声问她,“姬无奢她叫我姐姐是几个意思?”
姬无奢当即瞠目,低声嘟囔,“你别瞎想,我哪儿敢?”
言语间谢清霜已经走到眼前,眉心浅皱,倒真真儿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眸色含羞道:“姐姐莫要多想,是清霜失言了,本是想着姐姐应是虚长清霜几月,便斗胆叫了姐姐……”
程北枳噗嗤一声笑了,不由目光柔和的打量起谢清霜,心道是,哎呦这小姑娘,来者不善啊,不过若是说宫斗那一套儿,小女子不才还真是你姐姐,你这小伎俩也太……太拿不出手了吧……
程北枳不禁有些犯难,这要是跟她过招,显得怪跌份儿的,可这要是不给她点儿眼色,你说她小姑娘家家的要是天真的蹬鼻子上脸可怎么办?
姬无奢一看程北枳这乐呵呵的样子心里就犯怵,连忙打马虎眼道:“清霜啊,天气凉,你先回屋吧,别受了寒!”
“那怎么行?”谢清霜嗔道:“师兄盼了姐姐半载,今日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清霜在府上打扰,怎么能不出来跟姐姐打个招呼那?即便清霜身中剧毒……”
谢清霜语气一滞,似是提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心事一般,提眸去看姬无奢,那语气含情脉脉的,似是一垂眸都能掉出一地的“心悦君兮君不知”来!
在一看姬无奢,那窘迫,愧疚,欲言又止的
样子,其中曲折程北枳便猜了个十成九!
既然是个没安好心的狐狸精,还给她什么希望?不教训教训她,她能知道天高地厚?
程北枳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似旖旎,似无奈,似暧昧,似委屈的局面,笑问道:“清霜啊,你身中剧毒,什么毒啊?”
谢清霜更是目光如秋水,望着姬无奢道:“是百骨枯,世间无解,只得等死了……”她忽然唇角绽开一丝笑意似是释怀又似得意般,“可为了师兄,我不后悔!”
程北枳忽而笑了,将姬无奢往自己身后一拉,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清霜,“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能让你讹人似得赖上我们家无奢,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怎么能见死不救那,不过就是百骨枯,这毒我能解。”
谢清霜自是没想到程北枳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傻了眼。
程北枳唇角一勾又道:“不过得等明日,今日晚了,我跟无奢小别胜新欢太多话要说也不能浪费在给你解毒这种小事上,正好明日一早,我给你解毒,再让管家给你收拾些盘缠,你该去哪就去哪儿吧!”
本就脸色苍白的谢清霜这回更是面无血色,程北枳却笑意渐浓,侃侃道:
“你说的也对,以前你叨扰半年无妨,可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我回来了,你再打扰下去也说不去,一个大姑娘定是看重名声的,以后那,若是遇见什么困难也别找无奢了,找姐姐,我家无奢能给你平的事儿我都能平,他不能给你平的事儿我也能平!”
谢清霜剧烈的咳嗽起来,恨不得直接咳出一口血来喷到程北枳的脸上!
程北枳看得着急,忍不住劝她,“清霜啊,你别把自己嗓子咳坏了,这毒啊我也中过,疼得是骨头,咳不出血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