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都坠入冰窟,再也无法说话,再也无法笑出来。
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脑际清晰异常地提醒她,这是烈的皇宫,朝堂嫔妃聚齐的宴会,不可以被看透,不可以被拆穿,不可以破坏了袁清的计划!
江心月强自忍住自己的惊愕与心痛,紧紧攥着袖中的拳头,冷静下来。
只是心里却只有一个哀凉的念头:袁清,我们终是错过了!
我的身份是羌国的皇后,而你的身份竟然是羌国的驸马!
这茫茫人世,我们多像两列擦身而过的列车,呼啸的交集过后,只会越走越远了!
只一瞬间,江心月就哀伤心碎,万念俱灰!
长歌宴5
袁清按部就班地向烈见礼,向太后见礼,向江心月见礼。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江心月的脸庞,他的神情是郑重的,毫无波澜的,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那么多亲密的往事存在过。
烈高兴地说道:“欢迎清王爷成为我们羌国的驸马,以后两国交好,相帮互助,亲上加亲!永享太平!”
在座的朝廷重臣也似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全都齐声附和着,交口称赞,热络地与袁清相见。
江心月身侧的灵灵脸上的表情不亚于天崩地裂,她惊愕地瞪视着袁清,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那一双素手紧紧绞在一起,衬托出她万般惊愕不甘,与百思不解!
清王爷怎么会成了羌国的驸马爷?
他做了驸马爷,姑娘要怎么办?
看见袁清一直很郑重其事的行礼,烈温和地笑着说道:“清王爷不必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那么生疏客套,而且,你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皇后了吧!”
袁清微微点头,声音沉稳地说道:“当初皇后被掳到昱朝的营地,我们还真有一段渊源,却没有想到,兜了一圈,还是一家人。可见,有些缘分,是早已经注定的!”
江心月听到那句“掳到昱朝营地”,只觉眼前一阵模糊,瞬时间那些嬉笑争闹的回忆扑面而来。
如果时间能够停下该是多好?
如果没有以后该是多好?
她宁愿永远生活在那灰扑扑的兵营里面,她宁愿永远做袁清的医侍!
烈转向江心月,却发现她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光内似是有细碎的泪花。
烈有些吃惊,低声问道:“素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心月惶急地回过神来,袁清在拼命的强大自己,他要出手了,她绝不能拖他的后腿,露出马脚来。
江心月努力微笑着摇头,对着烈说道:“没有,只是惊见故人,心里感慨万千啊!我还正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清王爷!”
长歌宴6
江心月努力微笑着摇头,对着烈说道:“没有,只是惊见故人,心里感慨万千啊!我还正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清王爷!”
江心月打起万分精神,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对着袁清开口问道:“好久不见,清王爷一向可好?我的安大哥他还好吗?”
袁清微微点头致礼“多谢皇后娘娘记挂,清很好!安斗也很好,只是他一直在念叨皇后娘娘,他是个念旧的人!”
江心月听见那句“念旧的人!”不由得又是心头一震,鼻腔瞬时酸涩起来。
恰在此时,太后在一侧笑容满面地说道:“清王爷不要站着说话,去雪莹的那桌坐下吧!晚宴可以开始了!”
“是。”太后身侧管事的太监转身走向殿门,不一刻,侍从宫女开始鱼贯上菜,一场驸马宴正式开始。
比起雪莹的巧笑温婉,江心月今天表现的很是豪迈,她喝了很多酒,却没有吃一口菜。
她尽量只看着酒杯,不去看雪莹身边的袁清,不去看雪莹含羞娇媚的样子。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过去坏了袁清的计划。
烈有些担心地望着她,疑惑地问道:“素素,你今天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怎么喝这么多酒?再喝,就让驸马笑话了,回去说羌国的皇后是个酒鬼!”
江心月闻言扯开嘴角笑了“好啊,随他怎么说,这个后宫里面的人说的还少吗?我只是发泄一下我的压抑,不可以吗?这个也不符合皇家的规定?也给皇室蒙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