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草贵妇见陈季良始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却不愿意赔钱,忍了半天的耐心也终于没了。
“好,不想赔钱,想跟老娘耍横是吧?你等着,你们都跟老娘等着!”皮草贵妇用手指着陈季良等人,退了出去,返回自己的座位,从搁在座位上的手提包中摸出一个这年代十分少见的小手机,噼里啪啦按起键来。
没多久,一辆工商局的面包车开了过来,走出两位穿着制服,带着大盖帽的工商人员。工商人员走进店里,转了一圈,又问了好几个还呆在米粉店没走,等着看热闹的食客,最后严肃的告诉陈琨一家,经顾客的举报,由工商局工作人进行突击检查,发现“陈哥米粉”存在严重坑害顾客安全的卫生问题,现决定对“陈哥米粉”作出以下处罚:
1,“陈哥米粉”立即关停,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卫生整顿。
2,罚款五千元!
3,赔偿卢女士受到的所有损失。
工商局的这一处罚决定,犹如晴天霹雳,当场把陈琨,陈季良,邹家芝,李翠,李中华,魏龙花这两家人震得里焦外嫩,完全不知所措。
陈琨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开始哀求工商局的两个大盖帽,其余人也跟着反应过来,又是发烟又是暗暗的塞钱,但是毫不管用。两个大盖帽作了处罚通知后,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工商局的人走了不久,陈琨终于忍受不住心头的怒火,跟他老汉儿陈季良大吵了一场,如果不是邹家芝和李翠一家人拉着,两爷子直接就要打起来了。尽管如此,厨房中的锅碗瓢盆,却是被斗牛般的两人砸坏了无数。
怒火,阴火,鬼火……各种火发泄完了之后,还是得面对现实。罚款,赔偿都可以商量,唯独业不能停。如果真停业整顿一个月,“陈哥米粉”也不用开了。
于是,陈琨一家开始发动他们在中县的关系,确切的说,便是在中县教育局当科长的邹家芝的兄弟邹家宝的关系,人找人,关系找关系,最终,解除了停业整顿的危机。
不过,“死罪能逃,活罪难免”,在中县有极大能量的皮草贵妇那8888港币的貂皮皮草却不能不赔,工商局的罚款也不能不罚,只是罚款的额度从5000变成了2000。然而,前前后后托关系的应酬费,红包费,这费那费的,加起来,也离5000不远了。
如此算起来,陈季良的这口痰,却是一下子吐掉了一万三千多元,一下子将开业以来赚的所有利润一吐而光,还要倒贴进去好几千。
三天后,当走通关系的“陈哥米粉”重新开业的时候,因为陈季良“烟屁股门”的影响,第一天的生意可以用惨淡无比来形容。一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慢慢的好转起来。
然而,不论两家人如何努力,如何使劲,如何起早贪黑的干,“陈哥米粉”却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辉煌——如果那也叫辉煌的话。
也就在这时,陈季良,陈琨,和邹家芝一家三口,心头萌生出了要赖王勃那四万块钱的借款的念头。
几乎与此同时,陈季良一家的合伙人,李翠一家,通过李翠以前在“曾嫂米粉”耍得很好的一个好姐妹嘴里,得知了“曾嫂米粉”过年时员工们拿年终奖,得年货,吃年饭的事。除此之外,还隐隐得知,当初跟李翠差不多同时进店的解英,已经明确被王勃确立为下一位店长的候选人,在新店开出来之后,很可能接掌目前“曾嫂米粉”最大的,也是员工最多的德市旗舰店。
“翠儿,要不,我们去借点钱,买点礼物,我们一家人亲自上门,给勃儿,你王伯伯,曾娘他们道个歉,请他们一家人原谅,让你继续留在‘曾嫂米粉’上班,我和你老汉儿回老家种田算了。这米粉店,咱不开了。咱们根本不是当老板的料,也没那命。折腾了几个月,钱没赚到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连过年回家都不敢回!这破米粉店,不开了!”魏龙花冲眼睛红红的李翠说。兴许是想到了一家人这几个月的凄惨,不仅没分到多少钱——上个月三个人才分到手的一千多块钱也借给陈季良赔人家8888的皮草去了——去年过年,为了躲亲戚的债,也不敢回去,当初入伙的一万块钱,一半都是从亲戚手里借的,说过年之前一定还,却因为米粉店生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没分到什么红,只有食言而肥了,一想到这些,尤其是听了李翠那朋友所摆的那些留在“曾嫂米粉”的老员工们的优厚待遇,联想到现在一家人背井离乡,有家不敢回的凄惨景象,魏龙花也不禁鼻头发酸,眼眶泛红。
“不要说了,妈。我对不起勃儿他们一家人。也没脸切见他们。”李翠将头偏向一边。
“你没得脸见他们,我和你老汉儿拉得下这张老脸,要不,我和你老汉儿替你——”
“回不去了!哪里还回得去嘛——”李翠一捂嘴巴,眼泪终于留了出来,匆匆的冲到自己的卧室,一下扑倒在床上。“回不去了!”扑倒在床的李翠一边嘤嘤的哭泣,一边在心头叹息,“爸,妈,你们女儿,已经把自己的所有,交给了陈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经回不去了啊!”
“翠儿,你咋个了?你咋个哭了喃?”魏龙花见李翠忽然大哭起来,有些担心,走了进去。
约摸过了有两分钟,一直坐在客厅,板着脸,一句话没说的李中华忽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嚎:
“陈季良,陈琨,我日你两爷子的祖老先人哟!”(未完待续。)
657,孙丽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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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勃这个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中以三篇高质量的说理,针砭时弊的杂文而荣获特等奖的特殊考生,他的事迹和成长经历,被那些蜂拥而来采访他的媒体记者们经过艺术加工后一报道,一传播,然后更多的媒体杂志一转载,王勃王子安这几个字,犹如传染病,开始在中国的文化界,文学界,以及教育界广泛的传播。尤其是在中国的教育界,上亿的中小学师生当中,提起王勃王子安,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总而言之,王勃通过自己的一番运作,东搞西搞,成功的,超目标的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无数圈子热议的现象级人物。
墙内开花墙外香。外面的人议论王勃王子安议论得热火朝天,王勃的家乡四方,母校四方中学,经过开学那段时间又是电视台采访,又是开学典礼专门的表彰大会,之后又是应学校各班班主任的邀请去做轮回写作演讲……重重举措之后,现在倒是降温了不少。现在的他,走在四中校园,与之相遇的人,不论男女,大多会朝他点头,微笑,但却没有前段时间那种激动,兴奋,指指点点,甚至跑上来求签名的狂热了。
这当然让王勃大松了一口气。
星期六的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王勃一个人正靠在走廊边的栏杆上凭目远眺,放松自己的眼球。上辈子的他,深受近视之苦,所以,这辈子,只要一下课,他便不再像上辈子的他那样屁股不离座的埋头苦学,而是走出教室,看看远处的树啊,云啊,美女啊,之类的,既放松眼球,又愉悦心情。
王勃正在抬头望蓝天底下苍狗一样变幻无穷的白云,身边突然就多了一股幽香,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勃哥,看什么呢?”
“没看啥。”王勃转头,笑着对身边的孙丽说,目光自然而然的朝对方的身上瞟去。
现在是三月初,仲春时分,天气已经转暖,好多人已经脱去秋裤,毛衣,里面只穿一件打底的衬衣或t恤,外面加一件外套。此时的孙丽,身上便穿着一件蓝紫色的长袖体恤,外面加了一件黄色的带着兜帽的卫衣。
“穿得好清凉哟,你不怕冷?”王勃的视线在孙丽跟刮了皮的莲藕有得一拼的白皙的脖子上停顿了三秒,跟着开了句玩笑。
“今天出太阳嘛,就把毛衣脱了。”孙丽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而后抬头看着王勃说,“对了,勃哥,明天下午的英语沙龙我可能来不了了。有点事。”
“没事儿。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单独问我。”王勃笑道。
王勃上学期为了追女而搞的英语沙龙,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英语沙龙,变成了涵盖语、数、外,物理和化学五科的综合性学科沙龙。每次聚会,大家都会把自己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提出来一起讨论、解决。
“谢谢勃哥。”孙丽甜甜一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