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亲手炮制的毒馒头,苗氏叔侄当然不肯就范,都紧咬牙关把头扭向一边,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一个馒头而已,你俩都客气什么?”双手拿着两半馒头,几乎都快拍在二人的脸上了,于伏心里多少带着点情绪,语气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你们这俩混蛋,之前给小凤下毒的时候,没想过现在这一出吧?
“住手!”忽然,人群里传来一声呼喊,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先前还恨不得和老父断绝关系的苗一宝,此时竟又打抱不平的站了出来,一把搭在于伏的肩头,“咱们苗家的事,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他这么一发话,倒是让周围的家人都纷纷改变了心境。如果说刚才看那叔侄俩的笑话,算是家族内部的私密乐事的话,眼下于伏这个外人的出面干预,显然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很快,有人开始响应苗一宝,冷冷道:“族长,您也不管管这小子,谁知道他手里那馒头有什么古怪啊?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吃啊!这不能证明什么吧?”
苗启光先前听了录音,知道这叔侄俩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之错,眼下自然不会帮他俩说一句好话。听到族人的声援,他只是轻轻一哼,并没有出面主持公道的意思。
于伏对此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老头在默许自己继续,好帮他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转身对义愤填膺的苗一宝呵呵一笑,他抬手指了指柴房一角:“一宝兄弟是吧?要想证明你爹的清白,只需要搜搜他的衣服就可以了,你敢吗?”
苗一宝被问得莫名其妙,不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一边嘀咕着,他一边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的衣物,动作麻利的开始掏起了口袋。
很快,他便从父亲的裤兜里掏出了一白一红两个瓷瓶,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解。
“呐,你们肯定会说,苗家人世代行医制药,随身带着点药物也没什么奇怪的对吧?”于伏摊了摊手,“既然如此,就请一宝兄弟打开瓶子尝一尝,看看这里头都是些什么治病救人的良药吧!”
苗一宝知道于伏所说的话,句句都是在说他爹是个制毒下药的卑鄙小人,不过以他从小对父亲的认知来看,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看了看手里的瓷瓶,他顺手打开了那瓶白色的,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发现并没有闻到什么异样,紧接着便想用嘴尝一尝……
“一宝,别!”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一幕的苗启明见状,终于忍不住叫停了老实的儿子。这么一打断,一切也就昭然若揭了。苗启明心知自己偷偷钻研毒药的秘密彻底败露,心情简直比刚才的当众出丑还要低落,叫停了儿子后,他满脸生无可恋的低下了头。
苗一宝直接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瞪了深埋着头的父亲一眼,他一会儿看看苗启光,一会儿又瞧瞧于伏,显然已经彻底搞不清状况了。
“好了,可算是让他亲口承认了!”于伏长舒了一口气,“各位,你们的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其实是一位精通毒物制作的高手啊,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你们可
真得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呢!”
说着,他重新扬了扬手里的半截馒头:“无色无味的毒药,滴在馒头之上,然后诱骗小凤姑娘吃下,试图造成她发病猝死的假象,啧啧,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你们还想为他说话吗?”
一言既出,众人瞬间哗然。今晚的震惊消息已经很多了,没想到真正重磅的,还在后面……
“更夸张的是,毒杀小凤姑娘,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接下来,你们的这位长辈还打算和苗一山一起,把你们族长给害死呢!”更为惊悚的言论抛出,于伏自然得为自己准备证据。顺势掏出苗一山的手机,清晰的录音很快听得全场鸦雀无声,再也没有人敢有半点怀疑。
“啧啧,说起来这二位也真是够感天动地的,为了这份不伦的感情,居然不惜下毒杀人,甚至连自己的兄长、亲爹都不放过!我于伏活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呢!”一番真话说完了,于伏最后一时兴起,又把自己捏造的桥段说了出来,目的自然是为了恶心苗氏叔侄。
果然,脾气暴躁的苗一山立马按捺不住,厉声反驳道:“臭小子,少在那儿胡说八道,我他妈儿子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更何况……”
“更何况是你年纪一大把的堂叔?”于伏哈哈大笑,转而对苗启明道,“老人家,有人在嫌弃你哟!”
这般当众的戏弄,终于逼得苗启明忍无可忍,一阵癫狂的狂叫发泄后,他一脸颓然的说道:“好了,给我这把老骨头留点颜面吧!我交代,我统统交代……”
很快,苗启明便言简意赅的把自己和苗一山的合谋全盘公开,颇为委屈的看了苗启光一眼,他又深深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