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你们这种高门贵女来说,后位的诱惑应当很大吧?”陆岸好奇地托着下巴,回想着话本子里的内容,“若没有所爱之人,难道不是嫁谁都一样么,既然如此,为何不走上自己本就只有一步之遥的后位呢。”
“若没有所爱之人,便嫁同样心无所爱之人,以联姻为目的,免得徒伤旁人。”
云渠说完,也陷入了沉思。
她已经十七了,就算不嫁人,起码婚事也该定下,祝母已经在相看,只是挑来挑去,一时还未有合适的,云渠虽想孤独终老,但在封建时代显然是不现实的,她也不愿意祝母担心忧虑,那选择什么样的联姻对象就至关重要了。
陆岸陪她静坐片刻就待不住了,想出去玩。
云渠回过神来,对他道:“我明日要与太后一起回京,你若无聊,便与舅母他们玩,傅太……傅大夫也歇息好了,你可与他探讨医术毒术,我尽量早些来接你们。”
云渠当日救了太后,也间接救了傅太医,在后者被太医院除名的前提下,云渠的招揽进行得很容易,傅大夫已经搬进来任职了。
陆岸知道好歹,只能垮着脸开口:“……好吧。”
云渠又去与银铃聊了聊,嘱咐好后,翌日这才安心与太后回了京。
太后很喜欢她,一路上都叫她在自己的马车里陪聊,直到到了祝府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明日哀家等你。”太后笑盈盈道。
云渠含笑应下。
她的施针疗程还没完,只是京城事多,太后实在待不住了,在风寒痊愈而天气也渐渐回暖后,便立即回来了。
祝府的守卫见云渠从太后车上下来,顿时意外极了。
待云渠去到正院时,得到消息的一家人都在了。
见云渠行礼,祝老夫人忙拉她起身,问道:“渠姐儿你怎会与太后一道回来,还叫她——”送你回府?
不止是她,祝母等人也很是意外。
众所周知,太后虽然性子温和,轻易不动怒,却也极难接近,多少人在她面前刷好感度都铩羽而归,云渠能得她青眼,还被她特意绕路送回来,已是莫大殊荣了。
云渠回道:“我先前去山中采药时正遇到太后娘娘突发急症,便为她施了几针,未想便得了她老人家眼缘,这几日一直侍奉在侧。”
太后能大张旗鼓将她送回来,便是有意照拂的意思,她自然不会掩饰救命之恩,这话也是特意说给祝老夫人听的。
果然,后者闻言大喜:“渠姐儿果真是个命里带福的,咱们府正值飘摇之际,你便救了太后,得了天家恩情,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祝母则拉过她细细问过,眼中犹带后怕。
现在是治好了,太后这样客气,可若没治好,云渠只怕有没有命回来都是问题。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咱们渠姐儿事母至孝,钻研医术不知多少年,治病救人自信手拈来。”祝老夫人笑容极盛,夸过云渠后便嘱咐道,“太后贵体重要,渠姐儿你且侍奉好她老人家,咱们府中虽飘摇,但你父亲仍可在前挡着,万不能求去太后跟前,惹得她老人家不悦。”
云渠含笑点头。
要么说祝老夫人精呢。
攀上太后这样的大树,寻常眼皮子浅些的只怕立即就要盘算着为自己谋利了,更别说近日祝府并不好过,可祝老夫人仍然稳得住,甚至特意叮嘱她不许求太后。
她深知这样的香火情得来不易,也深谙打好关系后可持续利用的精髓。
考虑到云渠一路奔波疲累,她没说多久就叫云渠去歇息了。
但云渠回去后没时间歇着,立即给穆庭传了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