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的住持果然有两把刷子。
云渠沐浴过后又练了会儿轻功,这才睡下了。
翌日,她练功过后照例去正院请安,今日休沐,祝太傅也来陪祝母。
云渠腿刚弯下去,就听他开口问道:“昨夜是晋王世子送你回来的?”他眉头紧皱,“你还与他一起出城了?”
“世子盛情相邀,我便应下了。”
“你与他……”祝太傅斟酌了一下言辞,“从前来往便如此深么?”
“我与他来往已久。”云渠含笑回道。
祝太傅眉头拧得更深,祝母更是震惊不已。
她忙问道:“你怎得从未同我们说过?”
“只是私下来往,不欲扰父亲母亲。”
“你这孩子!”祝母没好气道,“这等事如何不能与我们说?从前你与他如何来往的,可有人知晓?他……可有欺负你?”最后一句话她问得艰难,但眼神却难得带上了几分厉色。
她思想到底传统,也很不赞同男女私相往来的事。
“只是偶有合作。”云渠温声道,“先前能与太子退婚,他帮了我许多……当然,我也没有欠他,公平交易罢了。”
听到是这个往来,祝母脸色好看了许多,拉着她道:“你也太莽撞了些,外头的事有你父亲,你若有困难,只管寻你父亲,他自会想法子为你解决,何须你与虎谋皮?”
祝太傅眼皮抽动一下,但还是连忙点头表态。
云渠安抚了祝母几句,后者这才问起:“依你之言,你们从前只是私下往来,为何昨日忽然……如此大张旗鼓?”
云渠顿了一下,慢吞吞说道:“母亲近日为我相看,但我并不喜欢那几位公子。”
祝母心里一咯噔:“那你的意思……”
“晋王世子容姿玉立,可为良人。”
见祝母眼神糟心,还带着几分急迫的担忧,云渠忙补充道:“不过我与他了解不深,究竟如何还要再想想。”
祝母上下打量着她,没从她眼中看出任何可以称之为“爱慕”的情绪,这才放下了些心。
“你……终身大事不可仓促决定,你定要好生考虑,但不可私相授受,定要留有分寸。”
交代了这一句,她便再没说什么。
纵然思想守旧,她却仍然愿意尊重云渠的选择,哪怕她觉得穆庭不是良人,也不会去强势为云渠决定什么。
她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当年镇北侯夫妻何尝不是严词反对她嫁给祝太傅,她不愿叫云渠也尝到当年自己那般孤立无援的滋味。
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纵然祝太傅对她不过尔尔,她也从未后悔过。
而云渠,她的眼光谋断胜过自己百倍,她相信她。
更何况云渠如今对穆庭并无爱慕之情,只是单纯觉得后者品行身份合适罢了,她便更不会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