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世子先前讨厌了些,但现在讨人喜欢了,我瞧四皇子也是个很温文尔雅的君子,人以群分便是如此吧。”陆岸道,“比那什么太子好多了。”
“你见到太子了?”
“见到了。”陆岸撇撇嘴,“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小心眼的伪君子,看到他就扫兴。”
“他为难你了?”云渠问道。
“也不算,有祖父在我身边,谁敢为难我?”他洋洋得意过后,便臭了脸道,“只是说话不中听罢了,影射我出身乡野,不懂规矩,比不上大哥。”
“他与陆川交情匪浅,也眼馋镇北侯府的势力,于公于私,都不会待见你,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好生生过你的日子,就足够膈应他了。”
见陆岸笑眯眯点头,云渠也笑了。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云渠的斋院。
看到云渠,银铃与陆岸一样,第一时间就是迎上来上下打量着她:“不必多礼,可有受伤?听说那夜凶险极了。”她眼含担心。
云渠笑拉着她回道:“舅母不必担心,我并未伤到,最近也是为晋王世子疗伤才暂居护国寺的。”
“没事就好。”银铃拉着她坐下,语气这才轻松了些,“知道护国寺出事那日我便想来了,只是父亲母亲不许,朝廷也将护国寺封了起来,也是刺客被抓住了,当今又派过人来后,我们这才被允许来这里!”
“晋王世子重伤,细作虽被抓住,却也因此牵扯出几个与其有牵连的,大家以防万一,前些日子在护国寺暂住礼佛的几家女眷都回去了,唯恐被牵扯到,或是被有心人借机利用了。”云渠含笑道,“外祖父外祖母也是担心,如今晋王世子身子渐好,宫里的人传回去了消息,护国寺这两日人才慢慢多了起来。”
“我们都很担心表姐呢。”陆岸道,“祖父祖母恨不得自己来,但实在不好脱身,我便与我娘请缨来看你啦,表姐惊不惊喜?”
“当然惊喜。”云渠笑看了他一眼,“在这里待久了,我可想你们了。”
“那我们多陪你些日子,然后一起回京!”银铃挽着她,笑弯了眼睛。
云渠自然点头,她一个人其实不觉无聊,但若有两个有趣的自己人陪着,这感觉也不错。
“对了,陆川近日如何?他待你们如何?”她忽地问道。
闻言,银铃皱了皱鼻子,片刻后才慢吞吞道:“他很好,晨昏定省,处处有礼,还主动要带小岸子出门结交人脉,但是……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他对我们这样好,我不该不喜欢他,但我的心没法说谎。”
云渠又看向陆岸,便见他也是一副纠结模样,显然虽有对陆岸先入为主的不喜,但因为后者精湛的演技,直唬得他也不确定了起来,就像对祝太傅一样,对这个姑父,陆岸现在可喜欢得很呢。
见她笑了一声,陆岸问道:“表姐笑什么?”
“笑陆岸。”云渠收了笑意,“纵然心机深沉,但比起老狐狸来,还是不够看的。”陆岸对祝太傅可没生出半点排斥的感觉。
陆川火候还是不够啊。
见陆岸欲开口,她率先道:“外祖父外祖母想来也曾与你们说过,不要与陆川过于亲近,舅母与表弟听他们话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面上对你笑得和善,手下却能毫不犹豫捅你一刀,你们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从心而为。”
闻言,银铃与陆岸皆不明觉厉。
虽然还是不理解,但听话就是了。
作为第一个相认的亲人,娘俩无比相信云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