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浓“哼”一声,开始哼唱“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宁樨又想笑,又想打她。
岛上的交通,远远没有民宿发展得完备,一条黄烟腾腾的土路,到晚上时没有路灯,只能靠电动车的前车灯照明。
不是没有觉得夜间有些危险,但前两天都是安全行驶,使她们放松了警惕。
也因此,车灯照到前方路面上不知道何时被人抛撒下的,用编织袋盛装的一袋东西时,苏雨浓反应了一下才去拧把手闪躲,然而已来不及。
天旋地转,宁樨整个摔懵,在感觉到疼之前,她先听见苏雨浓的哭声。急忙爬起来,去扶压在她身上的电动车,“小雨……”
电动车被推起来,“嗙”地一声,朝另一边栽倒,宁樨赶紧去搀苏雨浓。
“别碰……”苏雨浓发出似是痛极的抽泣声。
宁樨不敢再动,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亮手电,亮光里苏雨浓伏在地上,黄色沙土之上一摊洇开的血迹。
宁樨吓得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准备打急救电话,又想到岛上仅有一个社区医院,哪里来的救护车。
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没错,可是除了温岭远,她不知道还能打给谁,当意识到无法叫救护车的时候,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电话接通,她语无伦次叙述,不知道温岭远听懂没有。
她把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温岭远指挥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背包里找出外套,按住苏雨浓额头的伤口给她止血,没敢移动,因为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按住了吗?”
“嗯……”
“你住哪家民宿?”
宁樨报出名字之后,温岭远说:“你继续按着,我打一个电话。”
电话一挂断,宁樨陷入无边恐慌,忍着没有哭,手指颤抖着按着外套。
一分一秒熬到电话再响起来,她飞快抓起来,“喂……”
温岭远沉声说:“查到了民宿的电话,老板马上开车过来接你们,最多十分钟。”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挂断电话……”
“好。”
宁樨并没有心思说话,只是看见手机上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积累,感觉到温岭远在陪着她,才能不那么害怕。
试着叫苏雨浓的名字,她给出了一些积极的回应,这也使宁樨稍稍安心。
十分钟左右,前方的黑暗里出现两束亮的车灯,有人遥遥地喊着:“宁小姐?”
宁樨赶紧大声应答。
民宿老板顺便带了一个社区医院的医生过来帮忙,这是小地方的好处,岛上人与人都认识。
车开到社区医院,医生给苏雨浓做了检查,初步判定没有骨折,只有一些软组织挫伤。额头撞到一块石头,出血夸张,但实际并不十分严重。唯一需要担心的可能是轻度的脑震荡,不过只要好好休息,也没有大碍。
清创上药以后,民宿老板将她们载回去,送上楼。
宁樨帮苏雨浓洗了一个很囫囵的澡,基本是在边洗边哭,边哭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