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纱,怎么回事?”鬼泣见二人说了半天,还没动手,喝了一声,“要我亲自动手吗?”
“你敢杀他?”血泪盯着鬼泣。
表泣道:“有碍妖天下一统江湖的人都应该死,相信主人会明白的,不像有些人,另有所图。”
血泪道:“是吗,那你就杀了他好了,不过,不知道你的手下有没有这个能力。”
表泣喝道:“纱纱,还不动手?杀了他,有什么事情有我杠着,不用怕,我们做事一向正大光明,无愧于妖天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杀了他,明月堂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明月堂主本是她的爱徒,想让她拉拢绝尘,打探蜀山虚实,不想她竟然会爱上绝尘,反助他人,鬼泣怒其不争,一掌击毙了她,从此明月堂堂主的位置一直空着,多少人想争,可鬼泣念爱徒心切,宁可空着,也不愿让他人占了,今受血泪激怒,要显示一个自己手下的实力,才拿明月堂堂主来作为赏赐。
见护法说出明月堂,多少人都后悔了,早知如此,就先动手杀了他,不过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事实上要想杀何从远非那么容易。
纱纱本无主意,见鬼泣这么一说,狠下心来,道:“对不起了。”
对战中发现,何从惊奇地发现她不但会使陈家堡的剑法,居然还会慕容世家的剑术,还使出了一招慕容清扬的绝技醉生梦死,她竟尽得慕容清扬的真传,看来两人关系不一般,本来这一招何从接不住,如果不是在水慕容山庄的水牢里关了几天,不停地和慕容清扬对手有了经验的话,恐怕已败在这一招之下,不过现在已经知道如何拆解了。
纱纱本想凭借这一招杀了何从,不想竟被化解,不由一惊,看着何从,脸上全是不解的神色。
这种惊愕,当何从的剑冰冷着她的脖子时,表现地最为夸张,所有人也都安静下来,几日不见,何从的剑术又一步极大地提高,这其中的经历,自然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纱纱看着何从,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手,这一点,何从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答案是确定的话,应该不会是停下,而且直接斩杀,可他没有,或许,这已经注定了再了不能下手。
何从问道:“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抢人家的剑谱本就不该,就算他有错,对你有所不轨,你也不应该杀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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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吧。”纱纱偏过头去,等死。
“我——”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你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不得不杀你,不要怪我。”
“不要!”这一声喊竟是陈家堡少堡主陈岂真发出的,他竟还没有死透。
剑划破了她的肌肤,可还是停了下来,渗出一丝红红的血。
“不要,”他爬过来,“请你放了她。”
“为什么?”何从看着他,万分不解。
“她——因为她——有了我的骨肉。”
这个——全场愕然。
纱纱却笑了,“你真可爱,我不过跟你上过一次床而已,就说我有了你的骨肉,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这冷笑,在陈岂真的脸上化成冰冷,不过仍有着无限的愧意:“那天晚上我去找你,无意中撞到你的沐浴,我本想立即离开的,可是——是我在你的杯子里下了葯,然后我——对不起,不过纱纱,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真的要娶你,可没想到你既然——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不起,何从,放了她吧,我想让她活下去。”
“你——”何从皱起眉头,“也许是你的错,可她杀了你陈家堡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你岂能——你身为一堡之主,怎么能够——”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猪狗不如,我自失身份,我不愧当这个堡主,我——”他说着竟哭起来,“可你知道吗?我也有我的痛苦,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别人,嫁给自己的亲兄,你能明白这种痛苦吗?”
“这个——你是说小蝶?”何从更惊讶了。
“没错,我从小就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我当了堡主,不得不和她保持着距离,等着时机娶她过门,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弟弟跟我说她要娶她,我问她,她说她愿意,当时我——我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从那以后,我几乎不再见人,可我弟弟还是经常来看我,跟我说他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听着这些,心里有多痛苦,你感受到过吗?”
众人看着他,听着这临终的心事吐露,不由感到震惊,想不到威震武林的陈家堡堡主竟有这番心事。
“我大病了一场,差点死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婚期越来越近,我越来越害怕,可那天还是到了,所有人都去庆贺了,我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告诉他们我正在闭关练功,其实我一直在喝酒,我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小蝶,看到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她还说过她长大了要嫁给我,可是现在——”
陈岂真说着,渐渐泣不成声:“我正在喝酒,有人撞开门进来,他一身的血,告诉我出事了,有人抢走了小蝶。当时,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我本想暗自找回小蝶,然后带他远走高飞,连陈家堡也不回了,直接交给弟弟,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见到弟弟一直喝酒痛不欲生的样子时,我又狠不下心来。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别人,其实那天决战,我可以救下小蝶,如果我出手的话,可我没有,我不能看着她跟着蝶公子走,也不能看着她嫁给弟弟,所以,我没有出手,是我害死了她,我——我是个罪人。”
“我作好了后事,打算把陈家堡交给弟弟,就在这个时候,你,闯进了我生活,”他说着,看向纱纱,“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你,就有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为了你,我改换主意了,我想把你留下来,一起生活,也许你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上天派来弥补一直小蝶占着现在空虚的位置,我喜欢你,喜欢地要命,可又害怕,害怕你会离开,直到那天你病倒了,丈夫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的心才略略安定下来,每天都去看望你,见不到你,感到食而无味,不错,我怀疑过你,知道你一定有来历,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爱上你,而且,不可救葯,直到那一天晚上,我——我像禽兽一样地占有了你。”
他说磁着低下头去,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你错了,”纱纱一语惊人,“其实那杯酒我根本就没有喝,我早就看穿了你的阴谋。”
陈岂真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纱纱,“可是你还是——那为什么?你——是心甘情愿和我——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就算是心甘情愿的吧,如果不让你达到目的,你又怎么会对我那么放心,怎么可以允许我随意出入陈家堡的禁地,我又怎么能偷到真正的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