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商道:“反正大哥什么都比我强。很多事,大哥一样就能看透,我要回家想好久。家里面,大哥是大少爷,我则是商大少爷。”
华自闲鼓励他:“阿商你可不能自暴自弃,你身后还有阿裔,你倒了,阿裔怎么办?”提到李周裔,李周商更头疼了,抓着华自闲的胳膊:“你可不知道,阿黏啊……”话说到一般,警醒的看向四周。
华自闲给他吃定心丸:“名居苑也就比徽猷殿差些,安全得很。有什么事说吧。”李周商神秘兮兮道:“阿黏,我看着陛下好像很喜欢大哥的样子,大哥不会回不了范阳了吧?”
这事儿华自闲也听说了:“留下也好。”李周商是真没拿她当外人:“可是京城已经有了曾祖父和祖父,还有四叔还有我,陛下……四叔早就想外任了。”
华自闲是这般委婉回答他的:“陛下的性子你还没想清楚?京郊三大营的将军,哪一个不是燕王府潜邸出来的。我哥是陛下一手提□□的,我家在京城哪有根基,一切都要仰仗陛下。”
李周商闻言更担忧了:“阿黏,安郡王的事,你可别犯糊涂!”华自闲明白:“你放心吧,我心理有数。”
李周裔才不信:“你这脾气越发莫测了,要不你嫁给阿日善得了,实在不行躲回漠北去!”华自闲不想与他多说:“阿裔又怎了?李御史是个大忙人,顾不上你们什么。”
李周裔是李周商最亲近的兄弟,之前分隔千里万里的时候,联络都没有断过,更别提现在。李周商对李周裔非常有保护欲,李周裔的事情,不能说事无巨细吧,大体都还在掌握中。
“阿裔长大了,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了。”李周商惆怅得,仿佛自家养的大白菜被猪拱跑了。
华自闲不明所以:“这不很正常吗?难道你希望阿裔没有注意、被人哄骗,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李周商心情实在太过复杂:“我自然是为阿裔欣喜,可这心里面又酸又涩,不知道多少种滋味。”
华自闲问他:“阿裔究竟怎么了?”李周商打起精神:“阿裔突然对我说要好好读书,怎么着也要考个举人回来,要不然不好意思上门求亲。阿黏你听听这话,上门求亲!他什么时候,认识哪家姑娘了?阿裔不会被骗了吧?骗些钱财都是小事,我们家阿裔可是个死心眼,要是被骗了感情,一辈子走不出来怎么办?阿黏你可要帮我!”
华自闲首先问他:“家里长辈知道吗?”李周商实话实说道:“四叔父知道,祖母也知道一些。”
华自闲再问:“长辈们的态度呢?”李周商皱眉道:“祖母觉得不管怎样,男子想要考取功名,支应门庭是好事。四叔更觉得男孩子多锤炼才能长大,被骗几回挺好。”说到这里,李周商激动起来:“我们阿裔什么性格,跟只乌龟似的,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还不一定缩回壳子里多少年!这第一步走顺了,阿裔才能走好将来的每一步。”
华自闲是真没想到:“阿商你比我想象中的靠谱多了,我还怕……”李周商接话道:“我也怕,这一害怕,便去读书,效率奇高不说,还能融会贯通。”
华自闲保证道:“这事儿我打听打听,然后再找你商量如何?”李周商表示满意:“阿黏做事我放心。”
李周商走了,华自闲叫来了葛妈妈。葛妈妈是华自闲身边的贴身管事嬷嬷,走到哪里都有几分体面。
本以为五郎主能留商大少爷用晚膳,没成想这般走了,还有些奇怪。“商少爷比之前稳重多了,男孩子就应该多历练。”
华自闲首先道:“给棠棠的添妆单子,安排人妥帖的送到湖北去。务必在棠棠婚礼前赶到,顺便拜会李三爷夫妇。”
华自闲身边的人情往来都是她在管,再熟悉不过了:“郎主放心,误不了棠姑娘的吉时。”华自闲关心道:“明辉姐姐二十多了吧,还打定主意不嫁?”
葛妈妈一提到这件事就愁,她又管不了葛明辉。说多了葛明辉就外出采药,几个月的不回家。华自闲与她合开的含元堂生意越发好了,葛明辉在小儿科上颇有建树,更是不愿被关在二门里。
华自闲劝道:“要是能寻个志同道合之人,或是答应明辉姐姐继续行医之人,岂不两全其美!”
葛妈妈点头:“老奴也是这般想的。可世间男子,有本事的家里规矩大,没本事的心胸不大。老女实在舍不得明辉去吃那个苦,养一大家子还落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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