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轩回到他布置精致的办公室时,立即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桌上的文件似乎被人轻轻地挪动过,虽然改变不显著。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味。
他拔出剑,谨慎地穿过空荡的建筑,检查着每一个角落——武器柜、文件保险箱、档案,一遍又一遍,他反复确认,但似乎一切如常。
没有任何东西丢失,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他步行穿过空荡荡的牢房走廊,最终打开通往淹没的房间的门。里面,宇泽仍然在小岛周围不停地行走。
“嘿,”林宇轩喊道,“你今天见过什么人吗?”
“没有。”宇泽回答。
“你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林宇轩继续询问。
“没有。”
林宇轩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又试探性地问:“你想谈谈右冷禅吗?”
“不想。”
林宇轩点了点头,“那晚安。”林宇轩关上门,离开了。
宇泽在人造小岛上继续他的循环漫步,一圈大概四十一步。
对于像他这样的石化病人,每一次转弯都是一次对风险的权衡。健康的肉体可以自我修复,但被石化的肢体虽坚硬,一旦受损却再无法自愈。
他试探着将左脚浸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当寒冷的水渗透到他左腿的石化外壳板块间时,他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刺激。这与他的右腿形成鲜明对比——那是完全失去知觉的死物,沉重地拖拽着,对冰冷毫无感觉。
在孤独的行走中,宇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下一次林宇轩带来炼金溶剂时,我不能再注射到大腿里,必须选择一个更靠近躯干的部位。”
这是一种风险的权衡——那种化学物质虽能暂时控制病情的恶化,但效果有限。他必须在恢复腿部活动能力的希望与失去更多肉体的风险之间做出决断。
他也知道,与这种病魔的斗争最终将以他的失败告终,治愈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能够合理地使用炼金溶剂,他或许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
与林宇轩的审讯相比,宇泽坚守自己的沉默显然更为容易。
贼捕的提问如同战场上的佯攻,时而是以拒绝提供炼金溶剂为威胁,时而是以减刑和未来的工作机会为诱饵,但这些旧伎俩宇泽早已司空见惯。
他的忠诚,对兄弟会的绝对信任,早在父亲被城市绞刑的那一天便已坚定不移。
他记得那些穿着笔挺西装,散发着酒精和古龙水气息的老年男士们,他们一个个紧握着他的手,沉声承诺照顾他的家人。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疲惫。
其中一个老人每月都会来到他们位于霍洛斯的家,虽不豪华,却优于城市大多数住所。
那老人会向宇泽的母亲表达敬意,并亲手交给他一张支票或一叠钞票。
即使在宇泽还是个孩子时,他们也是把钱直接交到他手上,仿佛在暗示他已是家庭的顶梁柱,一个真正的兄弟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