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想也没想转身就朝楼下跑去。
陈奕荇循着声响来到了楼道处,朝下望了一眼,只看到了一点点衣角,他没有犹豫,长腿翻过楼梯的栏杆,跳了下去,年少时的跑酷身法,居然放在了追人上。
郁棠太心急了,一脚踩空,滚落了下去,tm的,她绝对没有故意的成分,这下是真的不小心,疼死她了!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陈奕荇跳到了台阶上,也看到了下面摔倒在台阶上的人,乌发白裙,很是眼熟,他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摔哪里了?疼不疼?”视线也在她身上搜寻伤口。
郁棠一边疼的掉眼泪,一边没忘往陈奕荇脸上甩巴掌:“陈奕荇,我讨厌你!你滚开!”
陈奕荇用舌头顶了一下被打疼的右脸,并没有出现恼怒的神情:“还有力气打人呢,看来摔得不算严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呜呜呜~陈奕荇,你把我最后的温暖时刻都打碎了!”
三年,他只敢远远地观望着她,现在他终于可以靠近她了,雾都的天气阴湿潮冷一点也不讨喜,但确实养人,眼前的人儿水灵灵的,美的近乎空灵,哭起来也好看的紧,他轻柔的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宝贝,你应该庆幸我在这里,你知道你在这里招惹了多少对你图谋不轨的家伙么,明明身在异国他乡,却还是这么没有防备,这边的黑鬼看到像你这样娇弱美丽的亚裔女性恨不得马上把你吃掉呢~”
郁棠当即反驳道:“根本就不是,你分明在故意吓我!”
“我倒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骗子,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没有自保能力的娇艳花朵,只会无端地引来野兽的觊觎。”
“觊觎我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你。”郁棠恨恨地瞪着他。
“野兽吗?我确实没办法放开你啊~”陈奕荇没有否认他就是那只野兽,恨不得将娇艳的花朵据为己有:“郁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三年后,只有我还留在你的身边,我不计较你对我的算计……”
郁棠打断他:“那是你罪有应得!”
“是啊,爱上你,本身就是我罪有应得!”当年明明是他最看不上的人,现在却是他最渴望得到的人。
所以他不计较她的算计,甚至当年为了保下她被父亲打了个半死,他舍弃了父亲为他铺下的政途,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对他没有任何限制的商路,只因为他想见她,但就连见面,他都只敢偷偷躲在暗处,就怕惊扰到她。
郁棠想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陈奕荇,我求你不要这么疯好不好?”
却被抱的更紧了,他红了眼眶认真道:“郁棠,你知道吗,京师到雾都全长8284公里,飞机全程10个多小时,我见过云海,山川,河流,海洋,城市,而这些都没有办法阻碍我见你,如果我不能见到你,我才真的是疯了。”
三年不见,他身上的少年气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她依稀记得他当年张扬的银发,总是迎着风,热烈而又凌乱,现在头发规矩地打上了发胶,显得有些呆板,但眉眼依旧桀骜,只是面对她的时候柔和了下来。
郁棠避开了他深情的目光,她怕自己陷进去,她不会沉沦的,从今以后,她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沉沦,她动了动,但却没有感受到左腿的存在,瞬间变得慌乱起来:“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没知觉了,怎么回事?”
陈奕荇连忙抱着她下楼:“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他有些后悔追的那么急了,他本来以为是小偷来着,都怪雾都这该死的治安,总是时严时不严的。
六七层楼,陈奕荇全程抱着郁棠没有撒手,最后带着她坐上了计程车,他额角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但还是大声催促司机开快些。
郁棠其实腿已经有知觉了,刚刚是她太久没动,麻了,但她看陈奕荇着急成这样,知趣地没有说出口。
到了中心医院,没有检查出来郁棠身上有什么病症,不过她的腿和胳膊确实磕的有好几块淤青,本来都不用做任何治疗的,但在陈奕荇的强烈要求下,医生还是给她简单地涂抹了药膏。
回去路上,郁棠不想欠他人情,从钱包里掏了钱给他,陈奕荇又给她塞了回去:“我不收现金。”
“那我扫码给你。”郁棠拿出了手机。
陈奕荇把手伸进口袋里将手机关机,拿出来在郁棠面前晃了晃:“没电了,你转给我吧,反正你本来就有我的微信。”
“我,没有……”郁棠早就把他拉黑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