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秘书,我现在不要你的解释,我只要标书。竞标会在即,没有标书,你让厉氏如何参与竞争?”厉行看着她,一瞬不瞬地说道。
洛樱眨了眨眼睛突然眼前一亮,“总……总裁,您别急,我马上跟策划部联系,跟他们要备份,昨天修改的部分我都有印象,一个小时,您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一定交给您一份完整的计划书。”说完就要往门口走,却被厉行喊住,“站住。你以为你去策划啊就能要到计划书?”厉行轻蔑地撇撇嘴,“如果我告诉你,策划部根本没有备份呢?”
洛樱倒吸了口气,“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考虑到保密性,这份标书是由策划部几个不同的人分开做的,然后由策划部经理组合传给你,但在传给你的同时就删掉了备分,所以……不管是谁,都给不了你标书。”
厉行的话仿佛一记闷雷,让洛樱半天没有缓过气,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总裁,我可以找到那份标书。”
厉行却仿佛什么都了然一样,“呵,如果你指的是那份邮件,那恐怕也要让你失望了。同样考虑到安全性,我们公司所有电脑的后台都有监控操作装置,你在下载标书的同时,那份邮件已经被监控后台过滤删除掉了,所以……邮件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这……”洛樱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这一次,她终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就像厉行说的,标书确实找不回来了,而这完全是她的失误,她要负完全的责任。
“对不起,对不起,总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很抱歉,我……”
“够了,洛秘书,我要的是标书,不是道歉,你的道歉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厉行冷冷地说道。
“我……”
厉行伸出手,制止了她的话,“出去,马上出去。从现在开始,行政楼层的所有的工作你都不要接触。”说完,他突然又摇了摇头,“算了,我给你一个月假期,你回去休息吧!”
“总裁,你……”
厉行倏地抬起头,“怎么?你还想辩解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让我休假?我知道……这件是我的错,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更想弥补过失,我……”
厉行冷哼一声说道:“洛秘书,如果……我们调换一个位置,你还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再委任给一个粗心大意又不小心的人吗?你知不知道,洛氏为了这个项目投入了多少准备?结果就因为你一个人,很可能就此功亏一篑。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他的话让洛樱惊讶,“你……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呵呵,还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厉行不屑地笑笑,“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着我来掌管厉氏,你和厉征会甘心吗?就算你们甘心,厉老夫人和厉夫人了不会甘心,不是吗?”
洛樱不解地看着他,“你……究竟在说什么?厉征他是你的哥哥,老夫人和夫人是你的奶奶和母亲,你怎么……”
“住口……苏曼尼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母亲?至于我的奶奶和大哥……他们也绝不会愿意让我来接管厉氏。所以……干脆安插了你这颗棋子,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厉行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你……”洛樱越听越糊涂,难道苏曼尼不是他的母亲,可这怎么可能?如果苏曼尼不是厉行的母亲,那么他的母亲又是谁?而且……厉征和厉行就不是一母所生,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怎么?很惊讶?难道厉征没告诉你?”厉行耸了耸肩膀,“好吧,也许他们瞒了你,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利用你。”
洛樱倒吸了口气,再次用力摇头,“不,我不相信,阿征不会那么做。他不是那种人。”
洛樱的反应让厉行很是不爽,他的大手缓缓地攥起来,一双眸子如鹰隼般死死地看着她,恨不能下一秒就将她穿透,好一会儿才低沉地开口,“自以为是的女人,你觉得……你对你的丈夫究竟了解多少?他不是那种人?他又是哪种人?呵……只怕是被别人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吧!”
“你胡说!厉行,我有错,随你怎么说,但是……请不要污蔑阿征,他是个好人。如果没有他……我在厉家不会这么好过,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洛樱无法接受厉行如此说厉征,别人怎么看他她不管,总之自嫁入厉家以来,厉征处处替她着想,所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呵呵,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回到他怀里去,让他保护你!”厉行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
“你……”洛樱咬着嘴唇,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她拼命地想抑制住,但终究不行还是哭了出来。
看着她的眼泪,厉行不由地皱起眉头,目光更是有着一闪而逝的挣扎,但很快地冷下脸沉声说道:“出去,立刻给我出去,要哭就去厉征的怀里哭。”
洛樱再也控制不住了,捂着嘴,跑也似地跑了出去,厉行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下意识地伸了伸手,薄唇微动却还是控制住没有喊出声,他无法回避,她的眼泪让他不由得心疼,但是……他终究还是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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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樱连包都没有拿,便直接跑进电梯,下了楼,直接就冲了出去。
可是,仿佛就连上天都与她做对,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雨雾将天地间染成了一片白,哗哗的水声充斥着耳廓,洛樱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疯了一般地冲进大雨里,不顾冰冷的雨水倒浇般打在身上,在这样的深秋里,她没有穿外套,一下子,雨水便浸透了她薄如蝉翼的衬衫,在冰冷的秋风里,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想伸手去拦一辆出租车,却不知道能去哪里?而且包也扔在了办公室,她身无分文,又淋得像个落汤鸡,根本不可能有车会载她。
她抱紧双臂,顺着马路向前走,在大雨中她几乎辨不清方向,但她并不在意,只要离开厉氏,只要远远地离开,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她茫然地向前走,耳边一遍遍回响着厉行之前说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般凌迟着她的心,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有一丝温热,但和着雨水很快就变得冰冷,沿着脸颊、脖颈,一直向下流,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毫无目的向前走着,身上早已被雨水和寒风冻透,可是她已经麻木了,失去了感觉。即使这样,身体的寒冷都抵不过彻骨的心寒,她从来没有想到,厉行会跟她说那样的话。当初在电话里听到他跟莫玲妃在一起,似乎也不如此刻的心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似乎终于见小了,而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走出多远。繁华的商业街因为这场大雨而人迹罕至,抬起头,在隔着几条街的地方,厉氏高耸入云的大厦就在前方,而她却觉得好遥远。
浑身不住地发抖,她能感觉到力气正在渐渐地从身体里抽离,一种潜在身体里的隐痛正一点点地侵蚀着她,她的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又软又无力。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却更加的不清晰,她仿佛预感到什么,可是,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晕倒在大街上?不行,不可以。
她加快脚步,尽管脚步是踉跄的,但她的目光极力地寻找着,终于她来到一个店铺门口,再也顾不得什么,她用尽力气推开门,却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在地上。
“哎呀……小姐,你怎么了?”一阵惊呼,洛樱只觉得一个人影向她快跑过来,接着抓住她的手,瞬间,一股暖流仿佛贯穿了她的身体,她不由地又打了个寒颤……
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