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且好生养着,切勿劳累!蒋嬷嬷,吩咐厨房多炖补膳给双玉院送去。”
“是。”旁边婆子应声。
太夫人眉眼带笑,又转向唐窈,“大郎媳妇,你也听到了,不是我硬要逼你,实在是清珣子嗣单薄,这要有个万一……我都不敢想啊!”
唐窈垂眸听着,没有搭话。
她嫁给郁清珣十一年,前三年他外出征战,她独守空房;等他归来没多久,又恰逢公爹病逝,他们守制三年,出了孝期她便怀上棠棠。
婆母却觉得这不太够,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便给郁清珣塞了两个通房。
当时郁清珣忙于军务,没碰那两通房。
婆母对此颇有微词,但到底没管太宽。
后来她怀上桉儿,婆母再塞了两个通房过来,却不知怎么惹怒了郁清珣,直接被他打发。
再后来,她生桉儿时伤了身子,太医言以后再难有孕,婆母听了,没过两月就张罗着要给郁清珣纳妾,只是到底没成。
“大郎媳妇,不是我说你,但凡京中说得上号的文臣武将,哪个家里没几房妻妾?就说咱们家,二郎不在府内暂且不提,三郎四郎都有一妻二妾,就大郎死守着你一个人。
他守了你十一年,对你够好了,你也不能太善妒……”
“母亲说得是。”唐窈收起心思,面上一笑,再不见曾经的半分抗拒。
“以前是我霸道了,今晚我会让绿荷过去伺候国公爷,不知母亲可有其他人选?”
太夫人一怔。
屋内其他人也诧异看去,直疑自己耳朵。
唐窈出身靖安侯府,乃靖安侯嫡女,父兄皆为朝廷大将,且受先皇倚重,她本身又娇美能干,往常谁要提给郁清珣纳妾,她能当场甩脸。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回听她主动提及,让通房去伺候郁清珣。
“你……”太夫人整理了下语言,“你这是同意给清珣纳妾?”
旁边坐着的江姝琴眸光似有变化。
唐窈往她那头扫了眼,笑道:“自是同意,若母亲有看中的人选,我无异议。”
前世这位江姝琴,会在寿宴上跟郁清珣纠缠一处,怕就是婆母授意的吧。
太夫人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对此毫不隐讳,“我确有人选,等清珣散值回来,我会跟他交谈此事。”
“先可说了。”她唬下脸来,“你切不可再善妒让清珣推脱!”
“是。”唐窈恭顺应着。
她已决定要和离,郁清珣往后要不要纳妾,有没有通房,于她而言已不再重要。
太夫人不信她真会这般恭顺,着重提醒道:“善妒妨碍子嗣,可在七出之列。”
“是。”唐窈恭顺得挑不出半分刺。
但越是这样,太夫人就越是担心。
她前面几次也是这般顺从,却硬是让长子为她守身如玉,连送到跟前的通房都不曾碰。
太夫人心有忧虑,又找不到点,只得先挥手打发。
唐窈从福寿堂回来,忙着见各大管事,敲定三日后的寿宴细节,并安排试菜,确保到时不出意外。
一通忙碌下来,天色已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