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长公主的打量,安墨染站的笔直,颇有世家子弟的风范。
“孩儿不知母亲此话何意,是母亲说洛灵溪既是二房侄女,更是国公府的家人,家人被人刁难,难道母亲能置之不理吗?”
被儿子拷问,长公主一时语塞。
“咳咳”两下后,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看儿子这副义正辞严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儿女私情。
但一想到儿子自从回京后,不近女色,长公主不免烦忧起来。
“儿啊,母亲只是担心你,你回来后只听闻你在假山抱过一女子,那女子是何身份你也不同母亲说。母亲担心你如此清心寡欲,日后怎么给国公府开支散叶,诺儿还小,我看是等不到做祖母那天了。”
“既然你看不上明月,母亲再从名门望族里挑几个女子与你相看,可还行?”
话落,长公主触人生情,泪眼婆娑。
被母亲软口逼婚,安墨染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回道。
“母亲放心,儿子是个正常男人,有七情六欲,不需母亲为儿子的事情挂心。我还有事得进宫,儿子告辞。”
看着儿子洒脱的背影,长公主才收起眼泪。
转头跟刘嬷嬷诉苦:“我看他就是个愣头青,人长得好,又有本事,可就是没有那个吸引女子的能耐,如何才好?”
刘嬷嬷安慰道:“长公主多虑了,以世子的人品才学,喜欢他的女子都能绕上京好几圈了,不是他没有这个能耐,而是他不想,好男儿志在四方,世子日后可是前途无量的很。”
说她儿子的好话,长公主比谁都舒坦。
几日后,清幽院。
洛灵溪坐在支摘窗前,看着窗外被风刮起的树枝发呆。
是自己中毒,后又撞到姑母和平襄王偷情。
这两件事让她不得不对姑母起疑。
先说中毒这件事,姑母原定明年来春让她给安予弘冲喜。
但突然给她下药,不顾冲喜的效果,大概是让她和安予弘赶紧生米煮成熟饭。
如此就能威胁长公主,打破国公府婚嫁从大到小的规矩,好让安予弘先成婚。
一旦规矩被破,安墨染就算不成婚,长公主也只能同意安容馨和林尧舜的婚事。
而姑母从还没嫁进国公府那日起,就跟平襄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会不会跟父亲被陷害一案有关?
洛灵溪记得父亲锒铛入狱后,朝廷并没有对洛氏一族进行抄家。
但洛家的铺子、钱庄、金银首饰、古董字画全都在一夜之间易主。
洛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要查清楚这件事,以自己卑微的力量根本无法实现。
或许有个人可以依靠。
在她冥思苦想时,天空渐渐挂起一轮明月。
皓月当空,洛灵溪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那种可怕的感觉,又开始冲击她的四肢百骸。
像是无数蚂蚁追着她撕咬,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