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对视一眼,其中狠毒更加甚,如同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吃晚饭,宁如玉感觉困意袭来,这几天她除了惹事,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现在正是犯困的时候,可这丞相府哪儿有她的容身之地。
顺着熟悉的大陆来到昔日的院子里,这座府邸还是宁相刚推举上相国得位置的时候,她母亲买下来的,这座院子也是她出生的地方,母亲逝世之地,后来云氏进府后叫人搬空了这里,留下满目狼藉。
也是她的恶梦,从小她就是被关在这里,一旦府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将她拉出去撒气,对外界说她身体虚弱不能见客。
“夏禾,你说这个院子辉煌的时候该多好看呢。”
“小姐,我那个时候很小,只记得这里富丽堂皇的,后来夫人去世之后,我也被赶走了,这些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院子,怎么会这么破败呢。”
这院子门上还拴着一把大锁,院墙也被加高,里面的珍稀树木也被挖走,留下一堆大坑,连草皮也被扣走,门窗多年不维修,好多都凋落烂在地上腐烂,只有右边西侧的厢房还有些人住过的痕迹。
沿着踩出来的道路,宁如玉一眼便看到那间四处漏风的屋子,简直跟乞丐住得没什么区别,一想起原主在这里住了十六年,这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姑娘!”
宁如玉转身便看到母亲昔日的仆人吴妈,不知道为何眼睛瞎了一只,此刻衣衫褴褛的,如同乞丐一般,这些年被罚到马厩,如今头发全是花白了,从前也是她时不时塞点食物进来,不然她早饿死了。
“吴妈,你眼睛不好,别进来了,这里乱糟糟的,还是我出去吧。”
吴妈拉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哭着晕在这里了,这些年但是凡她有一点点钱,都会在她身上了,还时不时被克扣月银,过得跟外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等今日你便跟着我回去吧,别待在这里了,以后我给你养老。”
“不,老奴不走,老奴要在这里守着夫人,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寂寞,老奴哪儿也不去。”
“你何苦这样呢,母亲已经去世了,我现在再王府过得还好,你跟我走吧。”
吴妈跪在她面前,机械式的磕头,乞求不要让她离开这里,看着她磕头认错的模样,可想而知在相府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样。
“好好好,你留在这里,有我在,云氏以后不会为难你了,快起来…。。”
“吴婆子,你瞎嚷嚷什么,快跟我回去,不然仔细你的皮子。”
云氏急急忙忙跑来,满脸汗水,身后的丫鬟还没她跑得快,眼看吴妈在跟她哭诉,一脸慌张,生怕她多说一句,丝毫不管宁如玉是否在场,招呼着丫鬟婆子上来就要拖走吴妈。
“你干什么,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在跟吴妈说话。”
“我这是在替你清理门户,这个贱奴当年可是还是害母亲的凶手,如今还敢胡言乱语,她这是要害死你啊,她已经疯得神智不清了,今日没看好她让她跑了出来。”
“我没疯,小姐,我没疯,不是我害死得夫人,是她,是云夫人,小姐,你相信我啊!”
吴妈如同见鬼一般蜷缩到她身后,嘴里喋喋不休的念着,看上去确实一副疯了的模样,可刚刚还是正常的人,此刻就变得行迹疯魔,这一切只能是云氏捣鬼。
她自幼就听说有人母亲的安胎药里下了毒,这才导致母亲一尸两命,而当时吴妈是伺候的丫鬟,听说也参与其中,但是却没有被杀,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
人人都说她疯了,唯独宁如玉不相信,一个疯子怎么会给她送吃的,一送就是这么多年。
“云氏,你这么着急干嘛,这么多年要不得她我早死了,倒是你将我关在这里自身自灭,要害我得人是你吧。”
“宁如玉,我好心为你好,她可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这些年装疯卖傻,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并不是关心你,只是要是你在这相府出了什么事情,北境王那边我担待不起。”
云氏依旧一脸焦急的模样,手指着她身后的吴妈,言辞激烈,如同吴妈就是她的仇人一般,她母亲是原配,当年也是阻拦了她进府的最大阻力,云氏应该恨透了母亲,如今居然拿这些来说事。
“快快快,快将她抓住关起来。”
没等宁如玉反应过来,数十个家丁涌来进来,正好玉面没有跟着来,她只带了夏禾,两人根本拦不住一群人,就算她拿出所谓得毒药恐吓,这些人如同视死如归一般,丝毫不惧怕。
“带着她走,这些交给我!”
夏禾带着吴妈连连往后退,宁如玉拿着银针挡住他们,纵使放倒了几个人,可这些人就像是源源不断一样,很快银针和麻沸散都用光了,她手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云氏,我是北境王妃,我让你叫这些人退下,否则我让宁如媚大婚之日偷人的事情天下皆知,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云氏脸色一沉,被宁如玉威胁着吓到原地,脸色阴沉着盯着吴妈,如同看着死人一般,早知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从前她就该要了这刁奴的命。
“我只是要把她带去关起来,不要让她威胁你的安全而且,并非如你所想要杀了她,你也犯不着这么威胁我。”
宁如玉盯着她眼神里赤裸裸的杀意,怕是这一去就没有再出来的日子,况且她这么紧张,必定有隐情,今日这人她必须保护下。
“少废话,你敢动我你就试试看,看咱们谁死得更快。”
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有云氏的命令谁也不敢动,原本就是冲着银子而来的,如今没有云氏兜底,他们也不敢乱动,否则出事,背锅的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