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少钱一斤?”棉娘问。
大婶一见有戏,赶忙伸出一根指头,棉娘以为她要说一文钱一斤时,却听她道:
“一文钱十斤!姑娘你要多少?”
这,真的非常便宜了。
现在的肉包子,都要三文钱一个,蝗灾以前是两文一个的,到现在价钱都还没恢复过来。
大婶见她没说话,赶紧又道:
“这已经很便宜了呢,主要是费事,我和老头子大清早就开始在山沟里割,然后拖来这里,花了大半天时间呢。”
棉娘当然不是嫌贵,
“大婶,这芦荟,山沟里多吗?”
大婶点头,
“多,多的很!我和老头子一整季都割不完,也没其他人去割,地方有点偏,主要是买它的人少,大家不爱吃这个。”
大家当然不爱吃了,本来肚子里就没货,吃了还要吐,那划得来吗?
本来就不是吃的东西。
棉娘点点头,
“行,大婶,你这些我全要了,你称称看有多重。”
大婶大喜过望,赶紧站起来,麻溜地提起秤杆子,挂上铁砣,开始称重。
一边称,还不忘一边夸奖。
“姑娘一看就是好人!人俊心善!我保证称得足足的,一厘不差!”
棉娘微笑以对。
称完了,总共一百一十多斤,大婶大手一挥,大方地抹去了零头,算一百斤,需要……十文钱。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现状,两个人辛苦一整天,赚得十文钱。
当然,由于棉娘的包圆,大婶今天没花一整天。
“大婶,如果我以后还要这种芦荟的话,怎么找你?”痛快地付了钱,棉娘又问了一句。
大婶笑容更盛,大声道:
“人都叫我花四婶!我通常都是在这里卖的,万一你找不到人,在集市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棉娘记下了,
喊来在周近乱转的三妹,让她去喊辆车来,把芦荟装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