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负责救余阿豹和单柔的人很快被带到了时春分面前,时春分将他单独叫到另一个房间,才坐下来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很快拱了拱手,回答道:“属下青墨,见过夫人。”
“青墨,狼毫,桑皮?”
时春分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笔墨纸你们倒是都齐了,是不是还有一个叫砚的?”
青墨犹豫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石砚也在大爷麾下,平时负责帮他训练死士。”
“死士?”
时春分眯起了双眼。这个只在江湖传闻中出现的词语,想不到竟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想想也是,哪个世家大族不培养死士,就算是为了自己家中的财富,也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备。“大爷让我大表嫂和二表哥假装受伤,到底有何目的?”
时春分追问道。青墨坦诚,“大爷希望能让二房放松警惕,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什么措手不及?”
“大爷想吞了整间威海镖局。”
短短的一句话,便让时春分瞪大了双眼,原来对方早有预谋,枉她还以为娘家的事情瞒得过褚令,难怪她向褚令求助的时候,对方甚至连头都没抬就答应了,看来从余阿豹进威海镖局的第一天开始,褚令就了如指掌,但却只字未提。“呵!”
时春分嗤笑出声,眼里带着浓浓的嘲弄,“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故意让我和阿兔赶来这里?”
青墨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尴尬,“做戏做全套,若是两位奶奶不慌不忙,那瞎子都看得出当中另有猫腻了。”
虽然早就料到了是这个原因,但听见青墨亲口说出,时春分还是难掩愤怒,“只要他亲口说一句,难道我和阿兔不会配合他吗?为何每次他都是这样,躲在暗处运筹帷幄,从来不肯跟我商量半句,到底是嫌我天生愚钝不配与他商量事情,还是根本没将我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青墨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时春分发泄完了,看见他无措的样子,颇为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青墨连忙应了一声,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时春分休息了一夜,情绪才缓和下来,就算再不满意褚令的态度都好,该配合的她还得配合,毕竟收拾二房对她有利无害。“你们两个想继续演下去也行。”
时春分对余阿豹和单柔道:“只是这次比之前更加危险,阿令他想吞了整间威海镖局,也就是说你们必须得接触褚顺和褚全父子俩才能成事,倘若被他们发现了你们在演戏,很有可能会恼羞成怒对你们不利。”
“没关系。”
余阿豹坚定道:“我既然进了威海镖局就没打算退缩,我们余家欠你们太多太多,这回就让我一次还给你们。”
时春分微微一怔,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一次还给他们,难怪明知二房心术不正也要冒着危险接近他们,这家伙未免太傻了点。余阿兔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一时有些歉疚,“对不起,二哥,如果不是因为我,咱们根本不会欠那么多债。”
“傻丫头。”
余阿豹迅速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算没有你,还有娘和大哥的差事,杜娘子和你大嫂的人情,咱们余家注定欠了他们的。”
听见他所说的,单柔好奇地把脸凑了过来,“什么我的人情,我有什么人情可欠的?”
余阿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找到我大哥这么好的郎君,难道不算是人情?”
“什么这么好的郎君!”
单柔不服道:“应该是你大哥找到了我这么好的娘子才对。”
说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得意道:“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们才欠了褚大少奶奶的人情,这倒也没错,若是没有她,你大哥怎么可能找得到我这么好的妻子?”
看见她洋洋自得的样子,余阿兔好笑地摇了摇头。时春分则淡淡道:“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原来你们与我这么生分。”
见她有些不悦,余阿兔立刻开口解释,“二哥他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
余阿豹正色道:“我们不会与你客气,但不代表不会心存感激,就像我娘她才养了你几年,你就记了一辈子,我们也只是像你一样知道感恩图报罢了。”
“像我一样?”
时春分有些好笑,“我记得你们之前一直都笑我是个傻瓜,怎么这会儿倒学起我来了?”
“傻瓜也有傻瓜的长处。”
余阿兔亲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人都是会长大的,正如我跟二表哥以前那么自私一样,如今你不再那么傻,我们也不再那么自私自利,这样不好吗?”
“噫……”单柔嫌弃地搓了搓胳膊,“你们一家人还真够肉麻的,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时春分很快说回了正题,“既然决定了要做戏,那就得做全套,之后我和阿兔会在柳木镇陪你们‘养伤’,而你们不管在人前人后,都要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