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拿回来的。”
黎宇笑呵呵凑过来:“姐!送我吧!我拿去国外睹物思你。”
黎栀晃了晃神,想起葬礼那天陌生人借她的伞。她居然全给忘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等着用。
迟疑片刻,才往嘴里喂了颗玉米,扯唇道:“想得美。”
吃完饭,她坐在沙发上搜索小程序。
本想约个快递上门,填好收件人地址,光标在手机号码那儿顿住。
犯愁的同时,她转头看了眼窗外。
院子里葱茏的景色被阳光笼罩,秋千架缠绕着的花藤也格外生机勃勃。
依稀闻到一阵花香,惫懒的身子突然很想出去透透气,吹吹风。
她躺了太多天,快霉了。
于是带上那把雨伞,出门打了辆车。
报过地址后,司机从镜子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黎栀原本没在意,结果车开上大道,司机又瞄她,还试探地开口问:“你去裴公馆做什么啊?”
许是隔了太多天,伞已经闻不到沉香味,黎栀用指腹摩挲着伞柄。描金的图案是阴刻,边缘平滑,一点也不扎手。
“找个人。”她说。
“你认识那里边儿的人?”司机眼睛亮了亮。
黎栀有点不耐烦。
她不八卦,也不喜欢别人缠着她八卦。
还没来得及说不认识,那人已经激动地攀谈起来:“听说裴公馆里住的人可有钱了,比那个谢家还有钱,真的假的?”
黎栀把头撇向窗外:“抱歉啊,我不知道。”
降下车窗,风呼呼地吹进来,头发在风里肆意地飞,黎栀闭上眼睛。
司机见她一副懒得聊天的态度,歪了歪嘴,识相地没再多问。
半小时后,黎栀在裴公馆附近下了车。
那片设有保安岗亭,出租车隔很远就被拦下,里面宽敞的林荫道足够四五辆车并排行驶,应该都是给主人家准备的。
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钱。
黎栀朝门口走去,竭力忽略掉两侧站得直挺挺的八个壮汉带来的压迫感,对岗亭里看上去稍微和蔼的门卫大叔说:“您好。”
大叔打开面前的玻璃窗:“干嘛的姑娘?这是裴公馆,不能进,右边那条路出去啊。”
“叔叔,我是来还东西的。”黎栀给他看伞,“有人要我还到这儿,您可以帮我转交吗?”
大叔瞳孔震了震,嘴巴里叼着的烟掉下来。
黎栀满脸疑惑,刚要问,大叔紧张地拿着遥控走出岗亭。
按下遥控,闸门开了,大叔指指她手里的伞:“这可是六爷的私人物品,我哪能碰,你自己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