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见状,也不搭理她们俩,便领着江梅上楼。
走入阁间后,灵枢边亲自给她倒水,边问道:“大小姐,今日怎么想着过来啦?”
“灵枢,谷里出来的人当中,你最善理账,快跟我说说医馆和晓月楼的情况。”江梅边说,身子向后靠去,任何时候她都喜欢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对于算账这种事,江梅向来不擅长,她平常最不爱做的事情便是跟算术打交道,幸好她底下有这样的能人。
“是,小姐,”灵枢坐在江梅边上,开始跟她讲述医馆和晓月楼的进账和出账情况,
“医馆成立之时,从晓月楼借贷了六百银两,如今医馆开张两月,生意非常好,竟是能还掉两百两的借银了,医馆那边日常几乎只有人力支出,再就是些吃穿用度了,总的来说,花费极少,相信再过几个月便可还清贷银,以后净收入肯定颇丰。”
他对医馆的盈利相当有信心,“在医馆业务的带动下,晓月楼的情况也好了很多,小姐,您知道的,晓月楼支出甚大,每年的药材费用和人力费用是一笔巨大的开支,现在医馆那边带来的顾客很多,再加上药丸的售出量大大增加,如今倒是好了不少,这月已有了三百两的结余,我查了查,京城晓月楼的账上总共还有一万三千两银子的结余。”
江梅凝神细听,随后看着他说道:“好,你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很快就要用上这些银子了,你安排人悄悄地收购一些粮食备用,记住,一定要隐秘。”
“灵枢明白!”
“还有,晓月楼这边人多口杂,定有不少别人的眼线,你设法协助素问查出来,最好能查出他们的上线是哪里。”江梅语气定然。
“好的,其实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几个可疑之人,除了七皇子和八皇子之外,六皇子和九皇子以及各家士族均在晓月楼安插了眼线,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他们的下线,需要想办法找到上线。”灵枢回道。
江梅慵懒地瞅了一眼灵枢,问道:“苏家也对晓月楼感兴趣?我一直以为苏家是几大士族中最有清誉的家族,应该不会这么做,看来是高看了呢!”她斜倚在凭几上,嘴角一丝嘲讽。
“前阵子张氏逼迫晓月楼收购了一批劣质药材,我和素问一忍再忍,他们实在欺人太甚。”灵枢愤愤道。
“让他们折腾吧,我现在还没功夫跟他们计较这些,不过你和素问还是得小心,别让他们乘机陷害晓月楼。”江梅慢慢正身,眼睛眯住,神色怅惘,“不过,我想他们马上就没这个闲暇了。”
灵枢闻言,心知应该快要有事情发生了。
“你先忙吧,我回去了。”江梅说罢起身,灵枢于是扶住她,送她下楼。
江梅回到大堂时,若云也终于与印心停止了嬉闹,灵枢一看到若云,眉头微皱,“若云,你以后可多长几个心眼,在小姐身边好好服侍,不要老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江梅和印心听了灵枢的训斥都笑了起来,“也就你敢说她,你回头问问,府上哪个敢惹她。”江梅幸灾乐祸道。
若云朝灵枢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明明年纪轻轻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灵枢白了她一眼,不想理会她,径自把江梅送到门口,嘱咐印心送她回去。若云见他不理她,讪讪的跟着江梅回去了。
晚饭过后,江梅坐在书房内,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等着容与和九竹。那件事情查了很久了,照理来说应该有眉目了。
侍立一旁的若雪看江梅一直处于沉思状态,不好打扰,便时不时地瞅向门口,心想怎么还不来呢。
一会过后,九竹终于与容与进门了,“让小姐久等了。”九竹满脸歉意。
江梅摇了摇头,按了按头上几处穴脉,提了提神:“无妨,让你们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大小姐,我们二人刚刚把信息汇总了,情况是这样的,”容与先回道:“尚书右丞纪若思,表面虽然不偏不颇,但实则在政见上多与苏维信相合,不过他私下倒是生活检点,不爱外出,但他每年过年时都会照例给苏老太爷送一份贺礼,我们推测他与苏家关系不错。”
江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华瑔呢?他可是光禄勋,萧帝身边的侍从大管家呢!”
“华瑔很谨慎,他凡事都是以圣上为重,几乎查不到什么,我会继续让人注意他。”容与回道。江梅脑袋靠着手,轻轻点头。
容与继续说道:“潘阳仲本为太子中庶子,我们查到他暗地里跟六皇子有些接触,想来太子被废,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潘阳仲本是嘉兴人士,嘉兴潘氏虽也是一望族,却逊色于会稽虞氏,但是当年他的乡品却高于虞峤的族弟虞岵,以至于有机会能入幕东宫,而当年的中正官正是华瑔。”
江梅闻言神色一动,大桓以九品中正选拔官吏,中正官定期对各州的士族子弟进行乡品评定,乡品高的,便可有个好的起家官,不管怎么样,能让华瑔破例选用潘阳仲,其中肯定是有缘由的,要么二人关系颇好,好么华瑔受人指使。只是,这么一来,这个真的当心这个华瑔了。
“九竹,通知四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