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静静地候了一瞬,见屋内没有声响,想来裴府没有来人,便让九竹二人在屋外候着,自己放心地走了进去。
江梅敲了敲门,不一会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裴风晚见是江梅,立即满脸喜色,温温道:“快进来!”
江梅踏步进去,将门掩实了,再随她走入了里屋。
裴风晚怕她冷着了,立即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快坐过来!先烤烤火!”裴风晚见到江梅心里便高兴不已,虽说裴蕴是她生父,但在她心里,她已经是云家的人,所以见着江梅更感亲近。
江梅挨着她坐下后,便握住她的手,暖暖说道:“嫂子,没能跟你一起过除夕,玥儿很内疚,等一切都定下来,一定接嫂子一起住!”
“傻丫头,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嫂子不再奢望什么…。”裴风晚眼眶有些湿润,她已经不指望还能见到那个孩子。
江梅见她脸色暗淡了下去,心知她想起了那个孩子,江梅轻声地问道:“嫂子,那个孩子身上可有什么印迹?”
裴风晚闻言募得一惊,嘴唇轻颤,“难道有那个孩子的消息了?”
江梅目光炽烈地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裴风晚立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可是真的?”她眼泪如泉涌般。一脸不可置信。在她心中那是个不可企及的奢愿。
“那孩子的形貌约莫有七分相似,也是从宁州而来,所以我得让嫂嫂确认。”江梅边给她擦着泪珠,便温和道。
“嗯嗯。我的孩子…。。”裴风晚想起了那个深深印在脑海里的画面。她那可怜的孩子出生后。她只是看了他几眼,待她再醒来时,他便不见了。“他的左耳后边有一个黑痣…。。”裴风晚抽泣不已。
“好。嫂嫂,我会设法去确认,”江梅随即也想了起了什么般,接着说道:“哦,对了,嫂嫂,你也问问裴相,看裴相有没有留什么记号或信物之类的。”江梅对于云晏姓云颇有些怀疑,不会真这么巧合吧。
“嗯嗯,好的,想必父亲这几日也会过来探望我,我便问问他。”裴风晚点头应道。
江梅凝眉沉思了一瞬道:“嫂子,玥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嫂子要对对裴相保密,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那孩子更安全!”
裴风晚重重地点头道:“我省得,即便你放心他,我还不放心呢,那孩子毕竟姓‘云’。”说到底裴风晚心里对于她父亲把孩子送走依旧难以释怀。
江梅失笑道:“嫂子,裴相这么做正是保护了那孩子,你不能怪他了。”
裴风晚低着头不言语,她知江梅说的在理,可是这毕竟让她们母子分离了这么久,想原谅他还难。
江梅为了不让人起疑,只得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江梅回到江府后,便知几位皇子都派人送来了新年礼物,让她意外的是,就连裴府和苏府也让人送了贺礼来。于是江梅精心准备了些回礼,让容与和九竹回送了过去。
江梅因感激裴蕴为云府留下了一丝血脉,所以送给裴蕴的回礼尤为贵重。她知裴蕴信佛,便把七年前曾在西域得的一座无量寿佛尊像送给了他。那尊佛像是一西域高僧从身毒国王处所得,价值不菲,意义非凡。
因而裴蕴受到这份回礼时,连连惊叹,他不晓江梅还有这等本事,对古玩文物颇为在行,心里对她又是更添了一分喜欢。
只不过当刚刚回朝的裴蕴坐下来后,心里又不免愁闷起来,他虽有意让裴晖娶江梅,可偏偏裴晖那小子有了心仪的女子,再加之裴蕴也听到了宫中有意将江梅许配给萧墨琤为侧妃的消息,一时有些犹疑不定,他估摸着江梅些许与萧墨琤情意相投,不然萧墨琤也不会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堂堂皇子的侧妃。
裴蕴最后叹了一口气,心想只得如此了,他倒不是不敢与皇家争媳妇,最关键的是裴晖不中意,他也不想勉强,他两个女儿的幸福已经毁掉了,他不想让他儿子的婚姻也不幸福。再者江梅与裴晖确实气韵不太相投,要说让她嫁给裴瞻倒是合适,只不过江梅是铁定不会愿意给裴瞻做妾的。
正当裴蕴深思的片刻,裴晖挽着裴夫人走了进来,裴夫人坐在裴蕴身旁,轻声问道:“老爷,你什么时候让人去谢家提亲呢?”裴晖怕裴蕴不情愿,便把裴夫人也搬了出来。
昨夜裴蕴乘着除夕之夜热闹便说出了想让裴晖娶江梅之意,熟料一向憨厚的裴晖立即面色不霁,鼓着个腮帮子死活不同意。
一旁的裴瞻见弟弟那副模样,倒是打趣不已,心知他有喜欢的人了,便逼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所以裴晖便老老实实地交待出他年前去谢家游玩与苏谭一道看上了谢廷林两个妹子的事。
谢家年前将在会稽养着的一些子女都接到了京中过年。其中便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妹子,一个是谢廷林的同胞妹妹谢谢廷芝,一个是谢旷的女儿谢灵览,裴晖看上的便是谢谢廷芝,而苏谭中意的是谢灵览。
苏家且决定与谢家亲上加亲,欲将苏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