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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深大饭店(第2页)

李湜湜抹了一下眼睛,我一直恨姚红,以为是她告诉张一鸣我拿走了准考证。

我没有怪你们,都是天意。张一鸣说着,手机响了,她抱歉一笑,说,出去接电话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你们三人忽然间闹别扭了,但不知原因。考完试我就回机关上班了,你们之间的事很少再打听。再接着就上军校去了。

李湜湜用手指理了一下头发,慢腾腾地说,考完后,我们都不敢再提考试的事,一鸣每天吃的很少,话也不多。有天,我出去了,回宿舍时,听到里面姚红不停地跟张一鸣说我敢跟你发毒誓,我肯定没拿,你想咱们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拿。虽然我跟你是竞争对手,可我学习还是不错的。姚红说着又分析当时的情形,说,咱们房间又不只是我,还有第三个人,你丢了,我没拿,还能是风?她说到这里,又望了望四周,屋里再没其他人,她却忘了看窗外,然后姚红压低着声音又说李湜湜亲口给我说,她的学习成绩是咱们里面最差的,如果咱们考上了军校,留她一个人,在这片荒滩上怎么过呀。她说完,停了半会儿,又说,你说好端端的准考证怎能就不见了呢?它又没长翅膀。

你听听她说的什么鬼话,我当时很想踢门骂她,可又想着不久要提班长,便找张一鸣解释,说,我发毒誓,肯定不是我拿的,你不能冤枉自己的战友,我们可是发过誓好一辈子的。

张一鸣再三说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根本就不听我解释,从此,我再也听不到她说口头禅了。对了,你知道她的口头禅是什么?

我茫然地摇摇头。

你呀,还作家呢,怎么这么忘事。张一鸣的口头禅是每跟人打招呼,开口第一句,一定先要说把人乐的。不说把人乐的,她就不像她了,高高的身材好像也缩小了,像霜打了一样,蔫蔫的,我看着都心酸。

我又恨姚红,从此也不理她了,姚红几次找我解释,还明显地想讨好我,我更怀疑她是成心害我,不愿搭理她了。

张一鸣跟我们也不像以前了,只说必说的话。她当了班长,每次让我们干什么,就写纸条。比如要检查内务,她就会写一张纸条压到我们共用的桌上。我要请假,也写张假条,放到她桌上。我不想再跟她和姚红一起上班,专门选了夜班,上班不在一个时间段,说话自然少了。我希望她大叫,骂我们一顿,可是她的礼貌让我生不如死,这就是冷暴力。

你上学走后的那天晚上,张一鸣在操场上一直跑,跑了十公里,还没有停的意思,姚红跑到宿舍叫我去劝,我们哭着拉她也拉不住,她甩开我们跑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后背上的汗越来越多,短袖衫贴到身了,她也不管,就只管跑呀跑呀。一个人发疯了就是那感觉。我们只好去哭着去找教导员。教导员那时都睡下了。毕竟已经十一点半了。教导员一听到我们急促的叫门声,穿着拖鞋一步三掉地跟我们跑到操场,才把张一鸣劝进了屋。

教导员当时的话我现在还记着,他站在跑道中央,双手背在后面,道,张一鸣,你太对不起你的名字了,我看你从现在起就把名字改成张一熊算了,一个坎你都过不去,还想一鸣惊人,你以为一鸣惊人,张嘴就来呀。跑呀,你去追李晓音呀。你的双腿能跑过火车飞机吗?张一鸣也不理他,仍在跑,教导员瞪着一双大眼睛,说,你这孩子,还真不听劝,好吧,今天晚上我陪你跑。教导员说着,把灰色的拖鞋踢到草坪上,赤着脚跟着张一鸣跑起来。

我们也跟着跑起来。

教导员的脚流血了,我们喊,让他停下。他也不理,只管跑,把张一鸣甩了一圈又一圈,血越来越多,教导员的五个脚趾头都是血,张一鸣才哭着停止了跑步。

第二天,张一鸣第一次主动叫我跟姚红到食堂吃饭,感觉我们之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她说话客气,再也不跟我们打打闹闹了,就在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想起咱们刚分到食品厂,她对我的好,我更伤心。我有个习惯,就是晚上爱喝水,老爱上厕所,你记得吧,咱们食品厂跟纸箱厂共用的卫生间,都在厂子后面,有天晚上,我想上卫生间,特害怕到后院去,大家都睡得

好香,我想叫你,你就睡在我下铺。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你却从来也没问过,我知道你也没睡着。我实在坚持不住,刚走到门口,外面一片漆黑,头马上缩了进来,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扶在我肩膀上。悄声说,你要去厕所吧,咱们一起走。

跟张一鸣在一起,外面是战场,我也不怕了,她那么高大,又那么聪明,我想发生任何事,只要有她在身边,我什么也不会害怕的。到了卫生间,我才知道她不上,她是专门陪我的。还说,你以后上厕所,就叫我。大冬天的,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她呢,可是又没办法,每当我踌躇时,她已经起床,帮我披上大衣,还搂着我的肩膀说,你看冬天的月亮也挺好看的,夜深了,只有我们俩醒着,多年以后,我们一定记得这又圆又美的月亮。此后,她一直陪我上厕所。即便我们闹别扭了,她一听我起床,还会起来陪我,可她话少多了,我感觉我们中间隔了好多东西,我们都没办法再迈过去。

当兵第三年,姚红考上了军校。我跟张一鸣关系稍好了些,但她是班长,为了维护她的权威性,我跟她更保持距离了,不久,父母把我调到了老家,心想总算跟她不在一起了。可也怪,离开了,反倒更想,梦里不是张一鸣考上了军校,就是她的准考证找到了。还有多次,我梦到咱四个都穿着军官服,手拉着手,好像走在大街上,对,就是当年咱们上补习班的县城大道上,大街两边全是鲜花,我们行走在花间,秦老师举着双手向我们跑来。

唉,醒来才知是梦。三十多年来,当了军医的姚红多次给我写信打电话,说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说是我拿的张一鸣的准考证。我都烦了,说行了,不要再提此事了。她哭着说,真的,我没拿,你也没拿,可是为什么就丢了,,难道真有鬼。还给我发誓,说如果她拿了,就不得好死。

张一鸣告诉我,姚红也屡次给她打电话。说准考证可能掉到床底下或者被风吹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姐妹一场,不能因误会,让大家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是呀,这次我到了老兵之家,感受最深的是往事的珍贵,别再让大家心里添堵,事过境迁,只有放下,说开,才能释然。

怪我,都怪我。我曾给姚红和张一鸣都打过电话,我说,谁拿了张一鸣的准考证,老天爷一定会让她下地狱的。现在好后悔,我不该说这样的话,要不是我咒她,姚红跟我们一样,现在就坐在一起聊天,她也能等到她儿子娶媳妇。都怪我,后来她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她一定是因为心理压力,才得了病,是我害死了她。

你不要这样自责。我递给她纸巾,抚摸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李湜湜抽泣着说,张一鸣告诉我,姚红去世前,曾再三说,可能是自己造了什么孽,要不能得这样的病。我要知道她背着那么沉重的包袱,说什么也要接她的电话,也要在她生病时去看她一眼呀。人最难过的是,你后悔了,想让知道的那个人却再也听不到了。

我望着黑乎乎的窗外,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一鸣进来,听完我们的话,说,以后不要再提准考证的事,我们大家都是亲姐妹。再说我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嘛。来,咱们干一杯,人生难得遇战友,今夜一醉方休。

不但一醉方休,还要说说我们各自的生活。见了老战友,就像遇到了垃圾筒,把心里的不快全倒进去。我给你们说,我跟我丈夫老早就没感情了,他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家里事一概不管。我公公还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得每天照顾着,口味不对,还给我看脸子,气得我整天想离家出走。李湜湜说着,拿纸巾拭了一下鼻子,脸上还带着笑。

张一鸣吸了一根烟,说,我离婚也有小十年了,主要是丈夫不同意我建这个老兵之家,他离不开城里生活。倒是我女儿全力支持我,你看,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电话。她就是我最好的闺蜜,什么话都说。晓音,我记得你是儿子,该找对象了吧?

同学,研究生。我回答。

还是人家晓音命好,儿子媳妇都是双军人,又学历高。不像我儿子,考大学只考了个大专,现在一个公司上班,要房没房,工作也没保障,长得一般,能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老大不小了,还跟我们一起住着,三间房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一鸣女儿,也在部队,找了个连长,住着部队房子,不用掏钱卖房子,现在北京房价是天价,对吧,晓音,我是望房兴叹。

我摆摆手,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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