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赵钰刚激动地继续追问:“您能想起来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当保安的吗?”
梁大妈轻轻拍打着自己的额头,突然,她眼前一亮:“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五六年前他回来后不久的事。”又有些犹豫地说,“具体是哪个月份,我实在记不清楚了。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她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钱娃子,可能对女人有些敌意。记得有一次他问我,怎么样才能让女人听话,是不是要用鞭子抽她们?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幸亏我只是个老太婆,要不,我真不敢让他继续住在这儿。”梁大妈边说边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觉得他可能是在感情上受过伤,或许是被外面的女人骗了。”
赵钰刚还未来得及回答,梁大妈已经从民警们的表情中察觉到了端倪,她忧虑地再次问道:“你们这么着急找钱娃子,是不是他摊上事了?"
“梁大妈,这个钱娃子可能涉及一个案件,具体是什么案件我们不便透露,但今天到这儿调查的事您不能往外说,如果您还想起什么,及时跟我们联系。”赵钰刚安慰她说,“有什么情况您直接打这个电话找我就可以了。
“钱娃子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您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赵钰刚思索片刻后,再次开口。
“特别的地方……好像没有吧,他天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梁大妈边想边小声嘟囔着,“每天都穿个黑衣服,戴个鸭舌帽,从没见过他带朋友来过,啥时候都是一个人。
黑衣服、鸭舌帽。听着这些细节,赵钰刚的眼睛瞬间睁大,他深吸一口气,连环杀人案的疑人,终于找到了!
赵钰刚一行人急忙赶往市经济学院。在学院的保安科里,找到了钱海的档案。档案管理员回忆道:“这个钱海啊,当初应聘时其实不太符合我们的条件,但他苦苦哀求,最后还是让他留下了。可谁想到,他不到五个月就突然离职了。”赵钰刚审视着档案中的照片,确认无疑,与监控视频中的嫌疑人是同一人。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同期的应聘人员中居然也有马明阳的名字--正是嫌疑人之前使用过的手机号码的机主。整个案件的线索串联起来了!
赵钰刚带着档案回到单位核查,结果发现虽然两者长相相似,但很显然,嫌疑人是精心挑选并冒用了钱海的身份。“真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他在第一次作案时,肯定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将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赵钰刚在感叹的同时,迅速安排民警去找马明阳。马明阳曾与嫌疑人共事过一段时间,或许他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这是小钱,我们当时一起应聘市经济学院的保安。”马明阳看着照片,回忆起与嫌疑人共事的日子,感慨地说,“他呀,平时像个闷葫芦,不太爱说话。我们是倒班制,一休息他就跑去听课,看起来特别爰学习。他尤其喜欢听郭磊教授的课,我们那时候都开玩笑说,他是不是郭磊的超级粉丝。”说到这里,马明阳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郭磊失踪之后,小周就再也没来上过班。”“你对他还有什么别的印象吗?"民警追问道。
马明阳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了!今年七月的时候,他突然联系我,说他的身份证丢了,让我用我的身份证帮他办个手机卡。“他怎么联系你呢?"
“他从来不用手机,联系我都用公用电话。不过,他有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开了好多年了。
“你现在还能记起车牌号吗?”民警有些激动地问。“哦,好像是鄂A。”"那辆车是他本人的吗?"
马明阳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估计买的是二手车,我怀疑他可能连过户手续都没办。这家伙胆子真大,没驾照也敢开车。我曾问过他,要是没驾照被交警抓了怎么办?他却很自信地说,他绝对不会让警察抓到。
“的确很像嫌疑人的风格,行事大胆,对警方有着明显的敌意。”听着调查汇报,赵钰刚对嫌疑人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们也查了鄂A的车主信息,发现另有其人。”民警接着补充。
赵钰刚对此并不意外:“这没什么,我们只要追踪鄂A的行驶轨迹,就能摸清嫌疑人的活动范围,进而锁定他的藏身位置。”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自信,随即下达指令,“立刻行动,开始追踪!”
“真是见鬼,整整十七天,没有找到苏芩这女人一点信息。"黑衣男子一进门,便愤怒地将手中的包扔向床铺,抓起一瓶酒猛地灌了几口,胸中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站起身,拿起锋利的美工刀,对着墙上肖娜的照片狠狠地划下几道仿佛在宜泄着他的愤怒和不满,“没能亲手解决掉你这个贱人,真是我的遗憾!我应该当机立断,把你直接埋进土里。”黑衣男子又灌了几口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他妈的,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贱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老子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黑衣男子从口袋中掏出钱包,里面空空如也,看着偷来的身份证,心里盘算着明天得先去找个工作把肚子填饱再说。此刻的他浑然不知,警方已经逐渐揭开了他的底细,而他却依旧肆无忌惮地在另一座城市生活着。
“队长,我们发现鄂A长期在南山区和市中心之间活动。在周婷失踪的当天,监控确实捕捉到这辆车经过出市的卡口,上了高速公路。在周婷被成功解救的第二天,这辆车再次出现在出市的卡口。虽然摄像头成功捕捉到了面部照片,但由于嫌疑人没刷身份证,我们暂时还未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赵钰刚果断作出指示:“查明这辆车的当前所在地。嫌疑人行事谨慎,外出时肯定不会使用自己的身份证,而且很可能做了乔装。所以,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我们必须暗中进行,不能打草惊蛇。”他随即起身,大步走向情报中心,准备亲自督导调查工作。他知道,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每一步都必须严密周全,不容有失。
不久,专案组有了新的发现:“鄂A出现在邻近的A市,它的活动范围主要
集中在东海区,活动时间相当规律,每天早晨8点到晚上10点,晚间车辆停放在徐东路。
赵钰刚一刻也不想等了,立即带队连夜赶往邻市。他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想到马上要与嫌疑人近距离较量,有点忐忑又有点兴奋,成败在此一举,如果这次再抓不住这个恶魔,凭借对方的反侦查能力,他会逃得无影无踪。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徐东路,与当地警方进行案件情况的通报。当地警方迅速召集徐东路社区民警,并召开紧急会议。在会议上,赵钰刚要求社区民警提供最近二十天内所有外来人员的详细情况。不久,数据汇总上来,共计116人。
面对如此复杂的排查工作,他凭借敏锐的直觉和丰富的经验,将年纪较大、年纪较小以及长相与嫌疑人特征不符的人员逐一排除。经过一番筛选,桌面上只剩下五个人。
“这五个人里面谁有面包车?我们要找的是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你们有相关的信息吗?”赵钰刚认真地询问。
社区民警们相互对视,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在五个人的资料上--扫过,再次问道:“那你们知道这五个人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社区民警迅速回答:“这位在牛肉面馆打工,这位是卖手机的,而这位……"
赵钰刚的手指停在第三个人的档案上,刘时江,35岁,咸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