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船上所有人只能看着纽约号缓慢地和无处可躲的泰坦尼克号擦身而过,两处船体最接近处,肖咪咪觉得也只不过一人宽。一直到纽约号的船尾和泰坦尼克号的船头成功拉开了距离,两艘船上的人都欢腾起来,对面纽约号的水手们开始抛自己的帽子。
“延迟一小时。”肖咪咪告诉管家及大副:“彻底检查船身,以免有损坏。”
周围开始有人不断向自己道贺,肖咪咪不厌其烦地致谢,然后走入自己的休息室里。她知道这肯定是恶兆了,但所有人都觉得一开始避过撞船的危险,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是再也没有的好兆头。如果她有那份权力,她会立刻决定改天,可惜她没有,而且她暂时没有这个意愿。
她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电影里完全没有提到这出泰坦尼克号之前的巨大风波,肖咪咪心里一动,摸出大米企图看到自己有所进展的提示,但显然撞船事故并没有被系统纳入时间碎片。肖咪咪对系统的节操也是醉了,这都不算重大事件,那还有什么算呢?
任务三里目前能够操作的部分十分有限,肖咪咪对泰坦尼克号的失事了然于心,而史密斯船长对重要乘客们非常熟稔,根本不需要肖咪咪去研究乘客名单。她只好打开地图,寻找那狗血三角恋的主角,卡尔和萝丝已经在他们的豪华舱房里安顿下来,这会儿两个光标正贴在露台上,八成又在上演霸道总裁无情女的戏码;然后肖咪咪切换三维地图模式,船舱下方有个杰克·道森的小红点正在夹道内缓慢移动。
她暗忖莫非时间碎片还是和这三个主角没羞没躁的生活有关吗?
肖咪咪扶额,难道自己作为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要去偷窥主角们干了什么吗?她可是英勇的史密斯老船长,不是猥琐的老流氓啊!
第17章 M3泰坦尼克二
泰坦尼克号当然不是一口气扎进大西洋里去的,1912年4月10日启航之后,它从英格兰的南安普顿出发,还要经过法国和爱尔兰的港口揽客,才算满员开行。
一直要到4月11日下午,船才会正式驶入大西洋,预定经过整个一周,在下周三到达美国纽约。
这么一艘大船,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要消磨一周的时间并不难,相比之下肖咪咪就比较痛苦,她是整整一百年之后的人,泰坦尼克号有配套的室内游泳池、健身房、土耳其浴室、图书馆、三台升降机和一个壁球室,头等舱还有豪华公共休息室以及日照充足的巴黎咖啡馆,即便她只是船长,仍然可以利用休息时间享乐。
但这对肖咪咪来说大约也就是四星级酒店服务,什么都比不上一台电脑或者一台智能手机来的实在。
呃,当然那个没用的大米不在此列。
就算肖咪咪想要去游泳池或者土耳其浴室放松一下,想想自己的角色也是醉了。一来她肯定不能忍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袒胸露乳,那可是要暴露整个上半身的啊,肖咪咪自认是个保守的女孩子;再来六十岁的史密斯船长虽然还挺精神,可是不可避免得小肚腩却很不精神,浑身的肉都松垮垮的。
肖咪咪觉得不忍直视。
船在各个港口兜圈子的时候,肖咪咪下定决心找来总管亨利:“给我找一套普通船员的制服来。”
总管大为不解,船长对自己的肩衔以及奖章宝贝得要命,轻易是不肯脱下来的,这会儿问他要一身普通船员的制服,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船长,您是不是因为制服损坏了?没关系,船上有配备缝纫女侍的,我立即让人给您缝好。”
“呵呵,”肖咪咪尴尬地笑笑,怎么能和你说出真相是船长要去偷窥呢:“我只是觉得我穿着这身衣服,每个人都认得出我,这样很难保有平和的私人时间。如果我只是普通船员,就能好好享受自己的轮休了。”
亨利想想也是,船长毕竟六十多的年纪,肯定比年轻人更容易觉得疲劳。如果在轮休时间船长能获得充分休息而不被闲杂人等打扰,对船长本身、对大家以及对这条船想必都有好处吧。
不愧是总管,他立刻给肖咪咪脑补出了一串合情合理的解释,都不用肖咪咪绞尽脑汁地浪费唇舌了。
普通制服很快被送到了肖咪咪的手上,尺寸不合适的地方全部由技艺熟练的缝纫女工修改过了,肖咪咪感叹一句虽然设施都是老古董,不过服务的确是超五星级的,她把衣服挂在了衣柜里以备不时之需。
而后她摸出手机照例观察那三个主角的动向,三等舱的活动范围是限定的,有告示声明三等舱乘客不能进入一二等舱的活动区域,而且低等舱房没有配备升降梯,只能通过楼梯上下,楼梯联通处都有船员把守。
肖咪咪猜想杰克·道森现在恐怕是用画画或者赌博消磨时间,至于另一对倒霉的未婚夫妻,肖咪咪通过一天一夜的观察,觉得那个卡尔·霍克利对未婚妻的关注有点越界了,简直是有心理疾病。
除了应酬之外的时间,他的光标时时刻刻都要和萝丝在一起,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也难怪呢,肖咪咪依稀记得他那张傲慢的脸,这样的男人恐怕不会容许看中的女人心中有其他人,偏偏萝丝挺特立独行的,毫不掩藏自己对未婚夫的抗拒,卡尔注定是痛并快乐着。
船还没有正式驶入大西洋,杰克对萝丝连一见钟情都还谈不上,可肖咪咪并不觉得系统会任由自己浪费时间。
这时船上的话音装置通知她泰坦尼克在爱尔兰的皇后港靠岸上客,这将是这艘船在欧洲的最后一站,肖咪咪便把大米收起来,器宇轩昂地走了出去。
一旦离开欧洲,下一站将是天堂。
泰坦尼克是在爱尔兰的造船基地制造的,耗费了几万名工人数年的时间,它的到来引起了当地人民的热烈欢迎。上船的乘客中除了三分之二的爱尔兰人,还有一部分苏格兰移民以及其他国籍的人混杂其中,岸上甚至有一支苏格兰移民自发组织的风笛队,男人们穿着传统的苏格兰裙,使用风笛吹起了节奏慷慨激昂的行进曲目。
爱尔兰属于凯尔特人民族,民风本就彪悍,这会儿码头的气氛更是被炒到最高点。
据说风笛是一种很难演奏的乐器,五百个吹风笛的人中才会出一名风笛手,所以肖咪咪觉得这群业余的演奏者吹得其实……挺难听的,而她站得地方又高,声音很容易就被码头的海风吹散了,以至于她连一点调子都听不出来。
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享受,因为风笛虽然不好听,可人都很帅啊。
这些风笛手并不是现代定义的那种眉目如画的美男,他们个个面庞黝黑、肌肉纠结,可能是船厂的造船工人,苏格兰裙下的粗壮大腿若隐若现,可能比肖咪咪自己不算细的腰还粗,每次和着节拍踏着步子,都能看到结实的肉筋颤动。
现在正值正午,风笛手们很快就出汗了,肖咪咪看到油光光的鲜肉们挥洒汗水,不由地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总管亨利狐疑地看了肖咪咪一眼,发现她喉头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刚刚船长是在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