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竹伸了个懒腰从凳子上站起来,对阿萝道:“我去厨房做晚饭了,你今晚想吃什么?”
阿萝想了一下,道:“要不吃面吧,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面了。”
画竹闻言鼻子却是蓦地一酸,险些掉下来泪。事实上,厨房里除了面条,其他的也没有了。
强忍着心酸,画竹点头应下便急急地往小灶房走去。
画竹走后,阿萝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缝制衣裳,拿着绣线不停地比对颜色,时不时地挠挠头,像是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针。
没多会儿,便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阿萝以为是画竹回来,于是头也没抬,笑着问道:“这么快就煮好了?”
半晌,却是没听见画竹回应,阿萝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然而,还未待她有所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黑,跟着便没了意识。
画竹煮好面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阿萝已经不知去向,绣线篮子整个掉在地上,乱糟糟的掉了一地。
画竹见状大惊,大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后便慌慌张张地向外头跑去。她心里有很强烈的不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是,画竹毕竟是个丫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亦想不出办法来,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阿萝,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府里四处乱闯。
此时,在外头买完东西回来的元宝正好撞见画竹,见她满脸泪水不由愣了愣,好奇问道:“你不是五姑娘的丫鬟么?你这是怎么了?”
画竹此刻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没有办法了,见了元宝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家小姐不见了,你帮我找找她吧……她从来不会不打招呼就跑不见的,她一定是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言语间尽是请求。
元宝一愣,末了,却是仰着头冷哼了一声,“我干嘛要帮你?你家小姐昨天不是挺牛的吗?不是还好端端地跟我家少爷吵架来着吗?”
因着昨日段一隽被阿萝气得胃疼,生生地将元宝折腾了一夜,大半夜地不睡觉带着他去外头游湖吹冷风,到这会儿子还头疼着呢。
然而,段一隽到底是主子,元宝再没规矩也不敢跟主子生气,于是便自然地将错误归在了昨天惹得主子生气的五姑娘头上。
见元宝不仅没有要帮忙,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画竹总算清醒——整个冯府上下,也许只有三姑娘会帮她们。其他人,以前没有奢望过,如今又怎么能奢望?
想到这里,画竹再不敢耽误,拔腿便往梅院跑去。
见画竹真的跑开,元宝反倒有些不安起来,难不成五姑娘真的出了事?想到昨夜少爷说起将军嘱托他照顾五姑娘的事,猛地一拍脑袋,脚下生风,没一会儿便回了梨园。
一进屋,便见段一隽懒洋洋地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少爷,出事了!”元宝是个急性子,只要一有事,说话便猴急猴急的。
段一隽却是缓缓睁开眼,慢悠悠道:“你也知道出事了?”
元宝一愣,“少爷你知道了?”
段一隽从榻上坐起来,白了元宝一眼,道:“本少爷肚子饿了可不是大事?”
元宝一听,傻了眼。下一秒,却是跺脚急道:“不是这事!是五姑娘出事了!”
段一隽怔了一下,默了半晌,表情难得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元宝立刻将自己碰见画竹的事讲了一遍,话犹未落,只觉眼前一花,再一定睛,房里已然没了段一隽的人影。
直觉告诉段一隽,阿萝如果真的出了事,一定是跟她昨天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关。如果他猜得没错,阿萝此刻一定是在梅院。
于是,一出门便直接往梅院寻人去。路上,正好碰见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的画竹。
原是画竹刚才去梅院找三姑娘帮忙,却被告知三姑娘去了香山寺祈福,要三日后才能回来。
画竹孤苦无助,走在路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此刻见着眼前突然定住的脚,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段一隽戏谑的眼神。
画竹一愣,既忘了拭泪,也忘了言语。
段一隽冷眼一笑,“你们家小姐不是挺厉害吗?怎么养了个这么没出息的丫鬟?多大点事哭成这副德行。”
画竹不是伶牙俐齿的丫头,被段一隽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眼泪挂在脸上像是花猫。
段一隽也不欲再耽搁时间,遂敛了神色,道:“我现在去找你家小姐,你先回去,有消息我让元宝来通知你。”说完便大步往前走了。
画竹在原地愣了半晌,待她回过神来,想到方才段一隽说的话,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有点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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