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竹抹了眼泪,小跑到阿萝跟前,满脸自责道:“阿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辜负了夫人的重托,你怪我吧!你怪我吧……”说着又嘤嘤地哭起来,好像只要阿萝能责怪她,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才能减少一点。
阿萝闻言却是摇头,拉着画竹的手,道:“你是我姐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我已经没事了,有神医给我医治,那点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说着便揭下自己的面纱凑到画竹面前,呵呵笑道:“你瞧,不仔细看都看不太出来了。齐大哥说了,等他将那个生肌活络膏制出来,早晚擦上一次,不出半个月,保管让我的皮肤比先前还好上百倍!”
画竹听得楞楞的,有些不敢相信道:“那神医真有这么神?”但是见阿萝脸上的伤的确已经不太明显,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感叹道:“不过幸亏你没事,否则我就死一万次也不够的,那个段姨娘坏事做尽,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阿萝闻言不由愣了下,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段一隽,见他神色如常,倒也没什么尴尬。于是,又回过眼看向画竹,问道:“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我还当你也出了什么事,担心了好一阵子。”
画竹回头看了一眼段一隽,道:“是表少爷让我躲起来的。本来我也想早点来找你,可表少爷说老爷派了人在四处寻你,我要是露了面铁定会把你暴露出来,要是你又被抓了回去,那这些日子受的苦不就白受了吗?这不等风头一过,我便求着表少爷带我来找你了么……”
说着又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好在你没事。”饶是到了现在,画竹亦觉得心有余悸,她不敢想要是没有段一隽,事情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阿萝亦觉感慨,远远地冲段一隽微微一笑,诚挚道:“多谢你。”
阿萝的眼神真诚清澈得如一汪清泉,段一隽瞧得微微一怔,竟莫名地红了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事,提前更了~~~
该交待的暂时都交待清楚了,下一章该是楠竹出场的时候了……另外女猪要开始大展身手了~~~
最后,依然萌萌哒求收藏o(∩_∩)o
☆、见面
近来,天气不大好。连着几日细绵春雨下来,段一隽“悲剧”地感冒了。
平日里颇为跳腾的一人忽然恹在了病床上,没精打采的模样倒叫人有些不习惯。
阿萝感激于他的救命之恩,主动承下了照顾他的任务,煮粥熬药全都亲力亲为,间或还会待在段一隽的房里陪他说说话。
起先段一隽还有些别扭,怎么也不肯让阿萝照顾他。可她非要还他的情,他再推拒倒显得矫情了,索性便将人当丫鬟使一次,左右也没有占她便宜。
谁知几日相处下来,却对阿萝的印象有了彻底的改变。
原先只当她是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然而,偶尔听她说话,却觉得她的思想根本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有的,行为举止亦和最初在他面前展现的泼辣模样大不相同。懂事、知礼,对他的照顾亦是处处周到。
渐渐的,他竟然开始有些喜欢和阿萝待在一起。他喜欢看她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说不出的好看。甚至,有些令人迷醉。
齐重天偶然间瞥见段一隽盯着阿萝的眼神,心里陡然跳了一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晚,段一隽正躺在床上等着阿萝给他送药过来。然而,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人来。
就在他急得想让元宝去喊人的时候,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段一隽一激动,下意识便唤了一声“阿萝。”
岂料抬眼却陡然对上齐重天那双桃花眼。
失望之余,又被齐重天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虚什么。
齐重天往屋里走了几步,哀怨道:“见了我有必要这么失望吗?”
段一隽白了他一眼,径自又躺回床上去,不愿搭理他。
齐重天一愣,转头问向一旁的元宝,“他这副样子多久了?”
元宝颇为同情地望了段一隽一眼,叹气道:“从前天开始便这样了……齐大夫,你说,相思病有救没救。”
元宝作为旁观者,又是打小跟着段一隽长大,老早便已经猜到了自家少爷的心思,此刻说的话倒也不是开玩笑的。
谁知,躺在床上的段一隽听见“相思病”三个字,登时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腾地从床上跳起来,顺手操起个枕头往元宝的脑袋扔过去,“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好在元宝早有准备,在段一隽举起枕头的时候往旁边闪身一躲,那枕头失去了目标径自落在了茶桌上,带翻了一盏茶杯,杯子落在地上,清脆一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个人均默了声,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阿隽?几月不见,脾气越发见长了?”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听见那一声熟悉的“阿隽”,段一隽立刻从恍惚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果然见司马执微笑着立在门口。
“大哥……”
司马执微微一笑,走到段一隽跟前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脸上虽然带着笑,然而眼下却是青黑一片,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结果。
段一隽见了,忙摇头,道:“不辛苦,大哥交代的事阿隽一点也不觉得辛苦。”默了默,忽又想起什么,道:“大哥可是连夜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