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下。
明骁舟再也不是那副纨绔模样,他紧握缰绳,一路御马疾驰,手中剑花挽就,霎时便收割了不少恪亲王府府兵的性命。
古齐月策马跟在他身后,眼中隐隐泛着些凛冽之色,手中银枪或挡或刺,枪法极为凌厉。
二人从未联手过,但初次配合也算默契,未用多久便已冲入人群之中。
恪亲王府的府兵见马蹄砸来,早已四下散开,明骁舟身后众将士紧跟而上,很快便将山脚下的府兵杀了个精光!
山道不能策马飞奔。
泰亲王府众人得了明骁舟指令,果断翻身下马。
众人本不知古齐月身份,但见他一手枪法精绝,宛若游龙一般,眼中皆泛起赞赏之色,顿时高看了他数分!
古齐月并未着甲胄,仅着一袭墨色长袍。手中银枪的枪尖上挑着火光,挟着凌厉无匹的攻势,直刺向道旁府兵的咽喉和胸膛。
皆是一击即中,令人胆寒!
明骁舟踩着斜刺而来的剑刃飞身而起,霎时便落在几步之外的台阶上,身侧敌人神情一凛。
可还未等他们抽剑刺过去,明骁舟手中的剑一动,便已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可此处距离明砚舟所在的半山腰,仍是极为遥远,明骁舟借着火光朝上望了眼,见其上火光冲天,倏然便紧咬了牙关。
泰亲王府众将士紧随其后,一路势如破竹,士气顿时高涨,几要冲破云霄!
如此精妙的枪法难得一见,恪亲王府府兵顿时对古齐月起了数分忌惮,几人对视一眼,随后高举了手中刀剑,嘶吼着朝他劈砍过去。
古齐月眉眼一沉,他淡淡抬眼,银枪挟着千钧之力猛然往前一送,便将其中一人钉死在枪尖。
随后毫不留情地收回,丝毫不顾对方热血喷洒在自己面上。
手掌狠狠一拍枪杆,随即自己一个旋身,枪杆绕着他的腰身,划了个极圆满的弧形。以银枪为径,弧形之上的敌人身前俱被划开了一道极深极长的口子,仔细瞧去,隐约可见肋骨!
哀嚎声此起彼伏。
古齐月冷着眼,枪尖一抵身前长阶,借着力便乘风而起,落地之时一震枪身,伺机扑上来的府兵霎时便被击中胸骨,骨裂声起。
……
明砚舟冷眼看着已近身前的冷箭,墨色瞳仁之中仿佛映着被割裂的风和雨。
就在众人皆以为他定逃不过此箭之时,只见他一个后仰顺势便躺在了四面八方刺来的剑刃之上。
单薄的剑刃怎能承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执剑之人乍然受此大力,腕骨骤然一沉,整个手掌几欲离体而去!
明砚舟仰面瞧着那截羽箭瞬间没入一名府兵的眼眶,惨叫之声响起,令人心都颤起来。
殿前司众人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里,陵游与吴康长舒一口气,重又投入至战斗之中。
明历见这一击依旧不成,心中暗觉大势已去,但他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他大力推开身旁护着自己的府兵,神情已然有些癫狂,只血红着眼:“去,给本王杀!”
“王爷……”
“去啊,守着本王做什么,给本王去杀敌,杀敌!今夜定要替本王将那明砚舟碎尸万段!”
守卫拗不过他,只得执着剑加入了战斗。
殿前司弓箭手紧跟着而来,手中弓箭又拉满如圆月,只蓄势待发!
无人为明历撑伞,不过一息,大氅便已被浸湿,他抬手紧攥着也无用,衣袍之中寒凉已起。
明砚舟踩着一人的肩膀又下了几级台阶,余光中瞥见明历瑟缩着身躯,身旁已无人相护,眼中顿时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