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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月垂眸,屈启亦是静默不语。
“师兄!”纪北亭豁然回?身,眼圈红的可怕,“他?——”
“你要他?如何面对我们?”林涧肃做了云明宗这么多年?的宗主,沉下声时便有无限的威严,只是这威严与那惨淡的容色并不相合,他?缓缓道:“他?的灵息,因我们的靠近才开始波动。”
这话倒是与白蓁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在这《迷仙》的番外篇,所有人都?已经回?不去了。
季北亭用力一拳摧在石桌上,裂纹密布,他?记得翻书前的一切,来自于那些仇恨和愤怒,他?都?记得。
面板篡改的喜恶不是无缘无故,不然也不会瞒过法则,定是要有触发,放大的只是某一个点。
秋眠入山时,季北亭也才十二岁,这修真世?界于季南月而言是新生,于他?却是一半的得到和失去。
他?欢喜于阿姐和自己终于不再流浪,可也觉得孤单。
尤其?是那咬人的小白蛇来了之?后,姐姐更?是常往那儿?跑,这对于十二岁的季北亭而言,就好像、就好像……被疏忽了,被剥夺了重要之?人。
当然这只是那个年?纪的他?会有的想法,后来他?就此?事寻求过宗主的帮助,也与姐姐坦诚了自己的感觉,那些情绪便也慢慢化消,他?也开始不再对白蛇小师弟怀有敌意,觉出他?的可爱,以至于后来盘蛇盘的比谁都?欢。
但?这些旧日的情绪被那个面板翻了上来,尤其?是季南月身死,他?得知了秋眠是对季南月倾慕不成蓄意报复,他?所有的理性轰一下就炸没?了,他?彻彻底底失去了阿姐,只因为阴毒的爱慕。
面板加持下,他?恨不得要他?挫骨扬灰。
什么证据、什么真相他?都?不在乎。
他?不会杀秋眠,杀了就太便宜他?了,这蛇妖不是喜欢勾人吗,不是喜欢强求吗,好啊,他?找来了挽仙楼的人,与他?们在酒楼上探了一笔生意。
季北亭记得那一天?,下了一场大雨,天?仿佛从未亮过。
他?拨开竹帘,让那凄风苦雨洒进暖阁,在浓烈的酒香中对挽仙楼的人说:“就是那庙,你们找到他?后,该知道怎么办。”
挽仙阁的来人也是精明,对那庙中是何人也心知肚明,试探道:“知道知道,只是挽仙楼也有各做各的,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藏在人府里做妾氏的、千面多变的,那……这位去做甚么呢?”
季北亭把酒杯捏在掌中,冷笑道:“毕竟是从我们云明宗出来的,一时半刻太难看了惹人笑话,你们不是训人颇有手段么,既然我这位小师弟喜欢情啊爱啊,那便好好地训,不过头几年?别?闹出难听的,我找你们,也是因你们风月也主,生杀也主,他?爱杀人咬人,那我自然让他?杀个够,咬个够!”
来人见他?目有疯色,自季南月死后,这少?爷也就发了狂,他?猛地灌了口酒,将酒杯往桌上用力一砸,眼底血丝弥漫,道:“阿姐,你总让我别?欺负他?,哈,现在你来管我啊,你看,而今我要他?生不如死!”
他?真的都?记得。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