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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慢炖的熬法,让本就对温度变化敏锐的少年人失了招架,那?些炙热的气息夹在坠落的桃花中,仿佛一直能烫到心上。
修士显然有些食髓知味,从生涩到熟练,也不过几次求学的功夫,亲身总结出的技巧又更?加实用灵活,而秋眠空有挽仙楼种?种?的理论基础,到头来还是败给陌尘衣的勤奋。
天地皆是虚幻,唯有满目纷纷乱影。在快要?融化?般的绵密中,秋眠感受到了来自于陌尘衣的喜悦,那?借由因果琴弦传递而来的愉快,在他的心湖中也荡开了阵阵的涟漪。
同时他居然还听见了轻轻的回响,如投石入水,久违的堪称喜悦的心情,让他自己也觉得害怕。
秋千在微微摇晃,修士的手抚在他战栗的脊上,宛如安慰。
可这太不像样子?了。
他的肩膀和脊背隔开了天道的两面,背面是兢兢业业与师道尊严,而正面是大逆不道,是苟合偷欢。
哪怕是幻境,可这里构建的依然是云明宗的后山,桃花如海,一对师徒在秋千上缠绵拥吻。
秋眠在匀出一口喘息的时间里,看见陌尘衣的眼睛,也看见其中的欢喜,注意?到里头眼尾飞红、一派情态的少年的倒影,便不喜欢地要?去遮去,却被陌尘衣捉住了手腕,抵在已泛红发烫的唇前细细地磨,一路磨至指关节处,直把?那?儿也染上烟色。
明明未再有旁他的动作,仅此一幕,秋眠也仍觉心惊动魄,不知不觉间,那?些厌弃也便抛去了九霄云外。
他好似从未认识陌尘衣,亦或说,从前的鹤仪君也不过是初为人时的天道的一面。
谁能想到,在端正肃然下,藏了这样的一个师尊?
可秋眠却觉得,一切刚好。
如果这是一本新书?,那?么每一个情节都刚刚好。
离了师徒的身份,他失了忆的师尊也依然不讨厌他,而他也不会去想以后如何。
法则如何会允许陌尘衣记忆复苏,秋眠的以后总一眼即见尽头,说来,倒像是露水情缘。
也许日后通过蛛丝马迹,陌尘衣真的能把?他们的关系推演出来,但那?又如何?秋眠破罐子?破摔地想,索性又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用蛇尾把?高高在上的天道卷了下来,也不过在身边小留片刻,来日陌尘衣不再去做天道,也不被重重责任束缚,他会自由自在,谁也拴不住他。
除非他本人愿意?。
那?么何人会让他愿意??
什么人秋眠都不会乐意?。
于是他赌气地在陌尘衣脖子?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并不轻,松开牙关时就可见清晰的一道痕。
偏陌尘衣没有为人师表的记忆,便也不知让着他几分?,竟托了秋眠的下颌也去嗷呜了一口,只是要?轻上太多,像是吮了一会儿,留一片深深的红印。
出幻境时,秋眠用空出的手摸了摸脖子?,那?儿就像是被烙了个火印。
他对陌尘衣龇牙,道:“前辈,我可是毒蛇。”
陌尘衣便满面的不够份儿的样子?,笑着想去揉揉他的发顶,说:“那?我喜欢毒蛇啊。”
幻境碎成一地碎光,眼前暗了下来,但这二位皆是适应暗处的高手,何况浮现的景象也不算全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