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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宣缘忽视这一道道目光,找到妓营的管事。
她不清楚今日从三营离开的女子姓甚名谁,只好过来问管事。
虽然人多,但昨晚在三营过夜的是谁管事当然清楚。
妓营的管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听到杜宣缘要找那女子时,嘴角是不能放下去的笑,但眉头却难过的蹙起来,让她面上的笑容都透着一股苦意。
昨晚才去了三营,今天又有人找上来。
只是她们在妓营中的女子,没有找到相好靠山,又哪能由着她们接不接客呢?
老妇人别无他法,只能挂着焊死在脸上的笑,带杜宣缘去找那名女子。
“她唤作华蔚,不过二十出头,入军营也不过一年。”老妇人边带路边这般说着,她对每个来寻欢作乐的士卒都会想法子说这些女子的好话,希望能有人做这些女子的靠山,给她们一点庇护。
妓营的房间也是多人居住,只是杜宣缘进来后,房间里的其她女子纷纷出去,留她与华蔚二人。
华蔚垂着眸子,暗自打量杜宣缘。
杜宣缘的视线却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在房间里徘徊,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第153章时机
狭窄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大通铺,上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五床被子,看上去干净整洁。
屋里没有桌子,有一叠被子下压着纸,露出一点。
上边写着:“华章藻蔚,非蒙瞍所玩;英逸之才,非浅短所识。”
首句便是“华蔚”之名的出处。
华蔚的目光也顺着杜宣缘所望看过去,她面色微僵,当即起身坐到床边,挡住杜宣缘的视线。
面容姣好的女子笑盈盈看着杜宣缘。
她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婉转:“阁下是新来的将军?”
杜宣缘轻笑一声,逼近华蔚,二人仅有咫尺之距。
突如其来的靠近令华蔚失去游刃有余的姿态,神情也稍稍慌乱了些。
下一刻,杜宣缘起身,手指间夹着方才压在被子下的那张纸。
华蔚下意识起身,手臂微抬,又生生止住。
她笑道:“闲来无事从书上抄写的几句话,不堪入目。”
清丽的字迹整整齐齐落在白纸上。
“《抱朴子·擢才》一章。”杜宣缘看向华蔚,将纸递还给她。
华蔚状似漫不经心的抽过杜宣缘递来的纸张,柔荑还在从杜宣缘的手指上轻轻蹭过去,她斜睨着杜宣缘笑道:“阁下只是来与我谈论诗词歌赋的吗?”
杜宣缘:“当然不是。”
她从袖袋中取出一枚金元宝,横在华蔚面前。
华蔚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很清楚,单单是过来寻欢作乐,定不会拿出这样贵重的东西。
“奴家只是区区一介弱质女流,若是阁下希望奴家办到什么事情,奴家只能说,恕难从命了。”华蔚楚楚可怜地望向杜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