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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因也没有证据,不曾给出断言,不过他也有这样的考虑。
并州刺史思索着说道:“夫人方才说,是那个带着尸首到药堂外的少年引你到此地?那他定然晓得这口井中有这样一具尸首。”
他又是为了什么?
二人思索片刻,并未有所定论,关于此事的讨论,只好待寻那少年的衙役回来再继续。
陈仲因望向那口井,问道:“这口井看着荒废多时,刺史可知这里是否为活水?”
并州刺史一默。
这……他确实不知。
“来人。”并州刺史立刻召来随从,“观察井中,是否有流水活动之迹。”
片刻后,随从来报:“井中无物,水波依旧。”
这是活水!
并州刺史猛然起身:“莫非此地乃疫病之源?”
陈仲因摇摇头:“不像。”
疫病刚起,并州便吸取去年黄州的教训,令百姓将水煮沸后再用,为此并州刺史还自费为城中百姓提供额外的柴木以作补充。
这处活水,虽有感染他处的风险,终究还是有些困难。
“这里是何地?”陈仲因环顾四周又问。
并州刺史回忆片刻,道:“并州城南……啊,约莫是昔年大将军府旧址。”
“大将军府?”陈仲因心念微动。
“是,是大将军。”并州刺史连连点头,“黄老将军昔年旧邸。后老将军年迈致仕,这座旧邸因逾制不得用。而陈大将军就任后,又不肯入主,府邸便荒废下来,日渐成这副模样。”
并州刺史环视四周,又道:“这里应是大将军府的后院所在。”
陈仲因问:“这位黄老将军,与黄流长黄偏将军是何关系?”
“正是黄流长之祖父。”并州刺史笑道,“将门虎子尔。”
陈仲因以假笑应付。
他复看向那具不辨面貌的尸首,道:“城中因瘟疫之事,死伤无数,这具尸首也难辨身份?”
并州刺史面上有些尴尬:“确实如此。”
不过即便没有瘟疫,并州刺史也难以调查清楚这具尸首的身份。
毕竟北地因战乱户籍十分混乱,各州百姓相互流窜,时时有外边的百姓到本地避难,又不好驱逐打杀,只能这样糊里糊涂的。
“只能先将这具尸首的情状细细记载下。”陈仲因道。
尸首已经严重腐败,难以形容的气味充斥着此处,又是一具染病而亡的尸首,周围人不敢近前,还是陈仲因去仔细记录下尸体的情况,略估算了下尸首身前的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