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嘴人从高台上拉来拉去拉了一条绳索,解开结环,猛的一放,两条大木板从我身侧轰然倒下,牢牢的卡在墙垛子上,另两个人一边一个,从那木板桥上向我走来,扯住我的胳膊,打开了链子上的锁。左面一人将我用力拖上了木板。大臂下的肌肉生疼,回想我治黄大仙时的情景,心中哀叹,我也练了瑜伽了。
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条绳子,眨眼功夫就将我制成了人肉捆蹄,从上到下捆了一个结实,我冷笑道:“我一丝武功也无,你们竟如防神仙般的绑我,我倒也挺荣幸的。”可惜没人接我的茬。
那人扯住我的头发拖我前行,直觉头皮都快撕裂开来,我叫:“你换个地方拽,换个地方!疼死了。”还是没人理我。
一路将我拖出了水牢,门外便是天,亮光刺激的我眼角发痒,却没手去抓,使劲挤了挤,再定睛去瞧,杂草丛生,一片荒地,竟目不及边。正前方对面两间房子,突兀的耸在这荒地上,那人拖着我,朝房子走去,右侧身子贴着地面猛蹭,沙石滚过,皮肤火辣辣的痛。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其中一间,尖嘴人打开门,扯着头发就将我扔了进去。带上门,没音了。
我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这厮着实太狠,头皮扯炸了不说,身上的衣服肯定是磨破了。趴了一气,才想起抬眼去看,一看之下,顿时骇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这……这才是真正的…刑房!
大小不一的钩爪链鞭挂了满墙,几根竖在墙角的铁杆上锈抑或血斑斑痕痕,正面一处长几上摆了很多长的短的,弯的直的,带锯齿或平口的利刀,屋子正中摆了一个大铁锅,锅下是冷却的灶窝,整个屋子里处处有血迹,面面有刑具。我看得胆战心惊,这大锅,不是用来煮人的吧……。
门外似有动静,我转头去听,只听那尖嘴人声道:“人已带到,请主子处置。”
心里一寒,木乃伊要用这屋子里的东西来对付我?凤凰山被剿他竟怪罪到我一女子身上,有本事还去行刺皇帝不好么?不象话!
门一开,我立即闭眼装死,头死死的贴在地上,等待着命运之神的又一次捉弄。
那脚步声在我身周绕了一圈,声音响起:“睁开眼睛。”果然是木乃伊!
我忿忿睁眼,猛地抬眼看他,一瞧黑布裹面的来人,我愣了一愣。
他又嘶着嗓音道:“知不知道我为何要抓你?”
我不说话,只一直死死盯着他。他突然伸脚,用了大力踢了我的身子一下,我哀叫:“啊~疼!”
他嘿嘿怪笑起来:“疼?还有的你疼呢。你好好瞧瞧,这屋子里,你中意哪一样儿?我一定遂你的意。”
我仍不说话,他绕到长几前,左挑右颠,摸了一把小刀,回身又看我:“这刀名叫蝴兰,你瞧它这刀柄做的像不像一只蝴蝶?”说着走到我跟前,蹲下来,用那刀在我脸上磨来蹭去:“这张脸也不怎么样嘛,划几刀给你添点彩,说不定还能更漂亮些。”
那冰凉的刀面,就在我脸上缓缓游动,心中一阵发毛,今日看来难逃一刑了。
他怪笑不断:“为何不说话?害怕吗?紧张吗?”
我低声开口:“何必如此?”
他微俯身:“你说什么?”
我垂下头,又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何必如此?我们总算也是相识一场,我做过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我不晓得,如果你一定要折磨我才能解气的话,就告诉我你究竟为了何事气我至此!”
他猛的一震,声音愈发嘶哑:“相识一场?我与你相识一场?”
我气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娇媚可人的姑娘,却没料到原来骨子里你同他一样的扭曲!”
“啪!”话音刚落,她就摔了我一巴掌,声音也立刻变回了本尊:“你怎能看出?”
我摇摇头:“有何看不出?你身架与他相差那么多,他高你矮,他壮你瘦,怎能看不出?”
她冷笑一声:“是么?那你又怎知是我?”
我叹气:“若你不做这身打扮,换个样貌,我也许就真的认不出了,没想到你竟爱他到如此地步,每日就靠打扮成他的模样来慰藉内心吗?”
“啪!”又是一记狠狠的巴掌,嘴角咸咸的,想是牙龈被打出血了。
“你倒是很聪明,不过,聪明的人一般都死的特别早!”她嘻笑着扯掉了头上的布,正是柳琴!
我喃喃道:“柳琴,你为何恨我?为何?”
她一把扯起我,将我推到那铁杆前死死靠住,双手从我身前绕到身后拉着链子将我拷住,转身从墙上摸下来一杆鞭子,抖的啪啪做响:“为何?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何!”
没有给我再开口的机会,鞭风便已扑天盖地而来,我闭上眼,咬紧牙关,“啪”一鞭!“啪”二鞭!“啪!”三鞭!“啪!”四鞭!………那锥心痛意已非语言可以描述,耳朵嗡嗡作响,冷汗渗出头皮,直觉灵魂即将出窍,几鞭已将我前襟抽开,随即更是鞭鞭狠劲到肉,脖子以下的身体似被凌迟,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肉裂开绽血的声音,柳琴下手之狠,力度之重,只有我这个正在承受的人才清楚知道。
她手下不停的甩鞭,面部狰狞异常,从前那狐狸似的美女再也不见,我面前的只有一匹饿狼!每一次落在我身上的鞭子都伴随着她的尖声怪笑!我是想叫的,想大声呼痛的,可那急速的鞭风扼住了我的声音,除了将牙关咬的更紧,实在无力再去呼嚎。
直鞭了几十以上,直抽的我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她才如过了瘾般的停手。拎着鞭子大口喘气,鞭鞑原来也是个力气活。
我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女人何苦难为女人?我到底怎么着你了柳琴?
她朝前两步,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将你抽成了个彩凤,你高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