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祁清,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积聚所有的勇气:“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祁清大脑一麻,理智被他的话炸得七零八落,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站在原地,再次开口时声音发紧。
“你、你说什么?”
医生无奈地低下头,实话实说:“患者凝血障碍……您节哀。”
提到关键词,祁清掀起眼皮望向他,有些着急地问:“他什么发色?”
他确定,江屿辞没有凝血障碍。
医生不明所以,只当他是情绪状态差,耐着性子认真回答:“黑色。”
闻言,祁清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急忙拿出手机向南阳确定楼层和科室。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来的是错误的楼层,江屿辞的手术是在隔壁幢楼进行的。
他没有吐槽南阳的欲望,只迅速折回正确的楼层。
手术结束后,江屿辞被转入了VIp病房,祁清找医生了解情况,得到的结果让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肆无忌惮地蔓延至心脏。
中度脑震荡,肋骨骨折,腰部皮肤及软组织开放性损伤。
杨闵:【视频】
杨闵:【这是沿路的监控视频。】
杨闵:【肇事凶手是美籍在华人士,42岁,离异带着一个14岁身患尿毒症的女儿。】
杨闵:【经过调查发现,肇事车辆经过非法改装。】
杨闵:【他的收入很低,猜测是买凶杀人。】
杨闵:【我会全力调查清楚。】
祁清平静地点开他发来的视频,平静地看着两辆疾驰的车辆你追我赶,平静地注视着中途换人的过程。
尾声,飞溅的玻璃碎片,无尽的死亡气息。
他不敢想象疼痛程度。
……
私人别墅。
男人摇晃着红酒杯,红酒在杯中轻轻旋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但他却无心品尝。
“他死了吗?”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手下人谨小慎微地回答:“没死。”
话音刚落,酒杯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他的脑袋猛地砸来,速度快得让他几乎没法反应。
液体和鲜血一同下流,染红了白色的衬衣,触目惊心的红隐隐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
男人用没打石膏的腿踹在檀木桌上,满眼狠厉:“全是废物!”
手下人敛着眸子,面不改色,只恭敬地弯着腰任由他处置。
男人冷斥:“滚出去。”
手下人:“是。”
离开主厅后,他抬手抹了一下流淌到眼睛里的血,在心里怒骂:操你大爷的死癫公臭傻逼。
……
江屿辞是被疼醒的,全身上下都疼,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过了很久才聚焦。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让他无意识皱起眉头。
视线上抬,触及站在窗户边的身影,他张了张嘴,“呀……”